第1章 第一日

  1930年11月纽约纽约的天空就像是一块大大的克莱尔水晶,明亮的朝阳照射着整个城市。

  红色和黄色的屋顶,仿佛是涂抹在街道上的颜料,但是却不会给行走在中间的人们一种单调的感觉。

  与此相比,倒不如说那些近些年越来越嚣张的汽车,更会给步行者压迫感。

  那是禁酒法盛行的时代。虽然有若各种各样的时代发展潮流,但是在这个国家却选择了“禁酒”。

  但是,结果却使得洒水的魅力高涨,即使从来没有喝过酒的人也开始涌进了酒水黑市……也就是说法令的颁布却导致出现了“犯罪者”增多这样讽刺的场景。

  在杂货铺的门前摆放若葡萄汁,而葡萄汁桶的前面往往会立一个牌子,上面写着一些注意事项。

  “放置过久将会发酵成酒水。所以请在变质之前引用。”这种“葡萄汁”在整个城市满天飞,非常地畅销。故事就发生在这样的一个时代。

  爵士时代也已经度过丁它的全盛期,而在前年,美国也遭受了经济恐慌的袭击。街道中满是红色屋顶的建筑似乎也失去了它热情的颜色。

  但是,在这个城市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,有着一些“主力”可以击退美国的经济恐慌。他们被人们称之为“黑手党”,暗中有着很大的力量操纵着违法造酒的行当。

  也就是说,政府颁布的“禁酒法”却成为了作为法律的敌人“黑手党”快速发展上佳的温床。

  以艾尔.卡彭[注2]和拉基.鲁仙安诺[注3]为首的黑手党,在他们中间不知道发生了大大小小多少的“传奇”——1930年,正是这样一个充满着传奇色彩的年代。

  他们的传说总是从胡同小巷里面开始的。

  “行行好,行行好吧!”银行的安全出口,密集的公寓之间的空间,饭馆后门的剩饭垃圾场……一句话,只要是狭小的昏暗的道路,哪里都OK。这和人多人少没有关系。当然和季节呀时间呀都没有关系。

  “您只要拿出您的一点点善心,就能够救救我这个可怜的人啊。”从帽店的后面传来了乞丐的哀求声。而从这个小巷里传来的声音,或许正是所有事情的开始。

  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男子,站在路边,每次有人经过,都冲上去用可怜兮兮地声音哀求若路人给些施舍。每当略人都到了大街口的时候,他也放弃了哀求又回到原来的位置……单调地周而复始。”主都在看着您呢,您的善举会得到主的保佑的……”“喂,我说你啊——”周而复始的乞讨,因为这个声音突然就戛然而止。

  向这个乞丐打招呼的是一个男人……或许称之为男孩更好些吧。

  他在听到乞丐的哀求之后,硬是把自己拉了回来,扭头看向这个满脸胡渣的乞丐。

  “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以神的名义进行乞讨呢?”男人的口吻和态度远远超出他年龄,显得是那么的老成。突然间听到这样的问题,乞丐满脸的迷惑。

  “您说什么?”“你是虔诚的基督徒吗?你有没有参加过一次星期天的礼拜呢?在你失业之前,你有没有向教会募捐过呢?你分不分得清楚天主教徒和新教徒的区别呢?如果你是的话,那么就不应该还在这样的地方乞讨。现在的你应该是在教会帮助那些兄弟姐妹做若义工,或是正在努力地寻找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工作。如果你不是的话,那么你应该仇恨主的安排,成为…个恶魔的追随者了啊。”静静地听若面前的男人滔滔不绝的责问,被男人的气势给压倒了的乞丐,在男人喘息的时候,大声地反驳了起来。

  “这是什么话!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捐到教会里面的善款最后怎么洋了呢!那些家伙们表面上打若主的名义,实际上暗地里把那些本该厩于我们穷人的善款全部都给挥霍掉了,不足吗!”“你就是…个只会考虑自己利益的家伙……像你这样以自我中心的家伙,主当然会抛弃你了。现在有很多的入在人生道路上都很迷茫。但是,那些在大街上举着大大的‘我们要工作’的抗议牌的人们,活得都要比你认真。”乞丐还想要反驳什么,可是却想不出来什么有力的证据。而对面的男人仍旧自顾自地发表若自己的长篇大论。

  “不过话又说回来,做乞丐也是需要技术的。在这些以乞讨为生的人们中,有些人故意拿些钞票却穿着破农烂衫地站在十字路口乞讨的,也有些人打断自己的略膊或者牙齿进行表演的。那些乞丐,比真正的残疾人还能够吸引别人的眼泪。和他们比起来,你还挥是一个新手啊。”“哈啊?”乞丐听得莫名其妙。如果按照这个人说的话,自己就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施舍。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钱包来了呢?“——如果是平常的我,是不会管你这种这么不专业的乞丐……”男人说若从钱包里面拿出了几个硬币。但是,乞丐的眼光却被钱包里那厚厚的一沓钞票给吸引住了。这么多的钱,在这样经济恐慌的时代,在这样的一个少年的手里,是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的。不,就算是有若正经工作的成年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……眼前的这一沓钞票转眼间又消失在了合上的钱包中了。

  “因为今天对于我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,所以心情非常好。你今天向我打招呼也算你走运了,把这些钱收下就好了。”瞬间,乞丐满脸堆花地笑着说道。

  “啊啊,啊啊啊啊啊啊,谢谢您,大少爷!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。”“算了算了……忘了也无所谓,赶快收下好了。”摊开手中里面握着的那几个硬币,少年催促若。

  “啊啊,我相信主也一定会赐给您福音的。”“我也只是在我心情高兴的时候做做善事而已。我可不想做什么慈善家之类的……”“啊,对了!我这里,有早上刚刚摘的鲜花。作为您好心的报答。我把它送给您好了。请您一定要收下。”乞丐说完话,也不拿少年手里的硬币,径自在自己手里拿着的那个肮脏的袋子里面摸来找去的。

  “反正都已经枯萎了啊。”“不会的不会的,主一定会因为您的善行让它们盛开的。”乞丐说着话,满脸高兴地歪若脑袋打量着袋子里面的东西。然后……“这可是通红通红的大大的鲜花呀……!”之后,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。

  那是发生在可怜的脏袋子上的小而激烈的变故。

  从破烂不堪的袋子里面冒出来的是一把闪着钝钝光芒的布伊刀。

  “——!”长着满脸胡子的乞丐,似乎在叫嚣着什么。不过,真的是笑得满脸堆花。

  就在这种充满着兴奋的怪叫停下来的时候……之后,似乎又变成了充满若疼痛和惊讶的喊叫。

  “——嘎嘎啊啊啊啊啊啊……啊!”就在他的那把刀子即将碰到少年的时候,少年用手抓住了乞丐拿刀子的手腕。同时身体轻轻地偏向一侧。刀子只是劈到了空气,擦若少年的身体呼啸而过。眨眼间,少年抓住了乞丐的手。毫不客气地将他扭到了乞丐的身后。

  就在乞丐的怪叫变成凄惨的嚎叫的一瞬间。少年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反应而已。

  “嘿。”少年将自己慢慢靠近乞丐的后背,慢慢地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压了下去。

  随之传来了刀子落在地上的声音,可是少年似乎对于此并不关心。

  从乞丐腕关节的地方清楚地传来“吱吱嘎嘎”的响声。

  不过,这样的声音也被乞丐凄惨的叫声给淹没了。

  “哇啊啊……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。呀放,放放放放放手啊……!”当看到面前的乞丐已经疼得不成样子了。少年把乞丐狠狠地抵在暗红色屋顶的墙壁上。伴随着沉重的响声,乞丐一下子又跪了下来。之后,乞丐慢慢地倒了下去,低低地呻吟若在地上滚来滚去。

  少年横着眼打量着乞丐的样子,弯下腰捡着刚才因为搏斗而散落一地的硬币。

  等到乞丐不再来回滚动之后,少年接着说道。

  “哎……站起来!”少年谨慎地抓着乞丐的手腕,把这个比自己大一圈的男人给拽了起来。之后,就任由这个男人软趴趴地靠若墙壁。

  “向我这个不怎么信神的人打招呼,你就犯了个大错误……不好意思,我可没有什么自我献身精神,默默地让你把我扎死的啊。”乞丐呼呼地喘若粗气静静地听若少年的讽刺,只有那双眼睛快速地转动若。他在思考若,在这样的情形下,怎么才可以让自己逃脱。

  “你打算逃跑了吗?不要那么急啦。”少年将捡起来的硬币放在手心里。伸到乞丐的面前。

  “我不是说过了吗?把它当成你的幸运好了……”少年说着,将摊在手心里面的硬币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面。

  “……你就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给我收下就好了啊。”瘫坐在地上的乞丐,实在没有力气摇头表示自己的意思了。可是随之而来的少年的拳头,威风凛凛地将乞丐的门牙给打断了。

  “——!”乞丐被少年打了一拳头,后脑勺狠狠地撞到了墙上。伴随着门牙的疼痛,乞丐发出了非人的修叫声。——软软地……乞丐靠着墙——毫不客气地瘫倒在地上。

  这次乞丐是完全的丧失了意识,所以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在底上来回打滚。

  少年慢慢地松开自己紧握的拳头。将自己手里的硬币,一个一个地任由它们坠落在满脸都是血的乞丐脸上。其中有几枚硬币刚刚巧地落进了乞丐张若的人嘴里。而那些掉落在地面上的硬币却奇怪地发出了一种金属掀击的声音,这种声音在小巷的里面传达出一种颓废的感觉。

  “川……?”少年定睛一看,原来是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的那把刀子。司空见坝的样式,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而已。

  (就把它扔到河里好了……)少年倒了回来,再次确认那个乞丐已经丧失意识了。但是,少年为了保险起见,决定把那把凶器一一刀子给藏起来。

  当少年要去伸手拿那把钝钝地发若光的刀子的时候,有人在身后喊若少年的名字。

  “菲洛.普罗辛奇奥,住手!”即将碰触到小刀的手静静地停在了半空,少年——菲洛.普罗辛奇奥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……那个通往大街的路口发光的地方。

  少年看到了在街口的逆光处站若一个青年,二十五六岁的年纪,褐色的西装的外面套若一件及膝的黑色的大衣。

  “真让人头疼啊……不要老是随随便便地碰这些证据……”这个年轻人用嫌恶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菲洛,戴若白色手套慢慢地捡起了地上的刀子。

  “爱德华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“应该是‘爱德华先生’吧。以后要学会称呼比你高贵的人为先生。……小子。当然,如果你称呼我是‘爱德华医部补大人’也不是不可以。”这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……爱德华.诺亚警部补[注4],嘴角挂若高傲的微笑静静地抬起了他的右手。

  接着,在他的身后出现了好几个男人……他们开始一个个地收拾若现场的东西,包括破烂的袋子。散落一地的硬币,还有失去意识的那个笨蛋。对于身旁的菲洛,看都不看一眼。在那些比菲洛高一头的男人们的眼中,菲洛就是一个“不存在的存在”。

  “哎哎,你们这些家伙,小心点,别把这个小家伙给撞坏了呀。”那些男人们,任由自己的上司说若无聊的笑话,继续若自己手头上的工作。

  “……哼,一群没有默契的家伙。”“你给我说个明白啊,爱德华……先生。我还在这里,难道你把我当成傻瓜了吗?”到目前一直沉默地看着一切的菲洛,静静地开口问道。

  现场的大部分物品都被收拾掉了,那些碍眼的男人们比都不见了。作为刚才发生的事情的证拢,也只有刚才那个乞丐留下来的一点点血迹。

  爱德华听到菲洛的问题,别说扭头了,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,径自地回答若。

  “是呀,你哪足什么傻瓜啊。只是一个废物垃圾而已,是爬行在大街上的虱子啊。”“你少给我岔开话题……”菲洛的措辞中开始有股发火的味道。爱德华嘴角浮现出一抹嘲笑的神情,点上烟卷,懒懒地靠在了墙上。

  “啊啊,不要摆出这样一张恐怖的脸啊……只不过你刚才打的那个男人……是我们一直盯着的嫌疑犯。”“什么?”“杀人犯啊。和对付你的手段一样。在小巷子里装做乞丐的模样,专门找那些和蔼的绅士和淑女……或者说是瞄准他们的钱包,当他发现对方的钱多到值得自己冒险的话,就会从纸袋子里面拿出原本藏好的刀子,抢劫!……就是这个样子。你猪猜,那个男人刚开始作案的时候,纸袋子里面藏的是什么东西啊。”“无论是什么东西,都不能这样放任不管啊。”“虽然有目击者的证言,但是单单如此还是不能定他的罪。我们原本打算用我们手下的警察作为诱饵,在他犯罪的时候逮捕他的。”爱德华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。

  “于是我就按照你们的预定出现了,是吧?”“啊啊。老实说,如果不是你的话。我们会让他们过去,保证他们的安全。”“……从一开始,你们就打算这样看下去的吧?你们的兴趣真的很不一般呢。看杀人,就像是看一场拳击比赛……你这个家伙想必原本就打算这么做的吧。”“正是因为这么想,所以才会放任你防卫过度的行为。”“……那还真让我感动得痛哭流涕呢。”“即匝如此,作为我本人,还是认为如果当时你能够被那个乞丐杀死就好了……不过算你命大,竟然被你躲开了。”“竟然有入会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乞讨,让人警觉也是理所当然的啦。还有那个一看就很可疑的纸袋子……里面的东西不是手枪也算是万幸了。”“啊哈?这样的话,当时不管你就好了。”这种事情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。姑且听听好了。

  “今天原来是这样啊。万一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乞丐,你就放任我把钱赏给那个家伙是吧……不过,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?”“我不是说过了吗?犯人只会对那些钱包塞满钱的家伙下手的。正是因为如此,所以他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冒险杀人抢劫之后逃跑。难道你会相信像你这样的小子会有那么多的钱吗?”显然,这是爱德华对于菲洛的讽刺和挖苦。

  “……难道你也打算调查我是不是漏税或者盗窃吗?”菲洛双眼闪烁着锐利的目光。”哈!开玩笑的吧?你认为我们有必要为了你这样的一个小人物而大费周章地去调查吗!即便你是某个组织的头头,像那样弱小的组织,也只能成为其他组织争夺的牺牲品吧!即便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,也只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东西吧!”“——刚才你说的那些话,我当成是一种侮辱接受。”菲洛只是简短地说了上面的一句话。

  当少年菲洛思考若如何打发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家伙,身后又传来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。和刚才的爱德华刚好相反,这个声音是如此的温柔冷静。

  “菲洛,原来你在这个地方啊。”就在刚才爱德华站着的地方,那个连接大街的路口,站若的是一位带着眼镜的高高的温柔男人。浑身沐浴在阳光下。满头的栗色头发闪若耀眼的金光。乍一看。是一个和爱德华差不多年纪的男人。但是这个男人周围的气氛,使得他的年龄馍糊了起来,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。

  “不是说在那个帽子店里面见面的吗?看你一直没有来,正在担心的时候。刚好听到外面传来你的声音。”难道有什么好高兴的吗?这个男人嘴角浮现出令人惊讶的温柔笑容。

  但是,只要看到这样的笑容,之前那个爱德华的高傲笑容给人的不快就一扫而光了。

  “你是……”“马伊扎先生!啊……对不起。我刚才卷进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纠纷……”菲洛此时的态度,和刚才对待那个医部补相比,简直是天差地别。菲洛慌慌张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,而刚才一直驼着的背也站直了。

  而此时的爱德华的表情就像是吃到了一只虫子似的苦若一张脸,将烟头狠狠地按到了墙上。

  “马伊扎.阿瓦洛……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‘马尔提乔家族’的‘出纳’啊……”听着爱德华有丝紧张的招呼声。马伊扎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回答着。

  “啊啊……啊啊,这不是爱德华警部补大人嘛。今天看来您的心情很好的样子啊。”明明很不爽却让别人这样地打若招呼。不过或许是因为对方好好先生的样子,爱德华没有怎么感觉到讽刺的含义。

  “……嗯……就是比那个小鬼强多了,至少懂得好好地和别人打招呼。”“哪里哪里。如果不是现在,还真不能称呼您‘警部补’了呢。”“……?”“好像从下周开始,爱德华大人就要成为‘搜查官大人’了吧。”听到这些话的爱德华,吃惊地睁大了眼睛,嘴巴张了张。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话来。

  “你……在说什么啊?”“哎呀,难道是我消息错误了吗?那些,可是流传在街头巷尾的消息呀。”爱德华的瞪大了眼睛。从下周开始自己确实要开始在调查局(五年后就要更名为联邦调查局……FBI)进行实习了。连恋人和同事都没有告诉。为什么……却被这样一个最不可能知道的陌生人给知道了呢?年轻的警部补下定决心要查清楚消息的泄漏的来源,同时目光很不爽地投向了旁边的菲洛。

  “……那个菲洛,你最好给我听好了。现在,无论你施舍给任何人,都只会被认为是伪善而已。你最好以后都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,赶快给我从这条大街消失,除非你打算进警局。”突然被人搭话,菲洛一时有些莫名其妙,不过一会儿,就很不耐烦地回答道。

  “你知道什么啊。无论是那些以乞丐为职业的人,还是那些以乞讨为生的人,对于我来说,只要是接受我施舍的,都是一样的。我的所谓的伪善,到底是碍着谁的事了呢?”“你是不是认为所有人得到你这么肮脏的金钱都会高兴呢?”“……照你的意思说,是不是去公众募捐或者捐钱到慈善团体更容易让人接受?至于这笔钱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,你们才没有兴趣呢。”菲洛对于所谓的“肮脏的金钱”并没有特别的否定。

  “不过话说回来,一般人还都是捐款什么的啊。”“难道你以为还有其他的吗……今天对于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?”就在爱德华提问的时候,马伊扎插话进来。

  “菲洛,我们赶快走吧……可以吗,警部补大人?”“……啊啊……”“啊……对不起,马伊扎先生,让你久等了。”盯着离去的两个人的背影,年轻的警部补思考着:组织里能干的年轻人和作为组织高层的干部。今天真是特别的一天。

  似乎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情,爱德华对着少年的背影喊若……

  “菲洛,你不会是……”菲洛停住了脚步,但是并没有转过身来……依旧面向着大街。

  “……难道……你也是干部吗?……不会今天你要升职了吧?就凭你这样的一个小毛孩。”爱德华皱若自己的眉头,一幅怀疑的神情问着。

  自己在这条大街上住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菲洛作为组织里的成员很有才能,这一点自己也承认,但是升职为干部,似乎过于的年轻。菲洛的实际年龄距离20岁还有一年半的时间,而单看他的长相的话更是一个比实际年龄要小上三四岁的少年。年纪虽然这么小,却能够在黑社会……不,即使是在公众社会里,也不可能会有人让他成为组织的干部的。

  但是,爱德华听说要成为一个组织的干部是有着特殊的仪式的。而且,似乎是要和组织内部不怎么露面的大人物一起去帽子店里面见面……“特别的日子”,这一天,升职的人一定要去帽子店或者衣店里。虽然爱德华自己明明知道组织里面的规矩却什么也做不了,但是至少自己已经有了识别在组织里面谁是干部的眼力了。

  “哎……真是这样子的吗?”菲洛没有回答。但是也没有否认。一句话不说又开始往前走了过去。

  爱德华把这种态度当作了默认,嘴里爆发出平曰里听到鬼故事时才有的大笑,然后似乎确认什么似的滔滔不绝地又说了起来。

  “不会是真的吧?你不会是真的要当干部丁吧?就凭你?就凭你这样的小鬼?不会是开玩笑的吧?唉唉唉……快些给我否认掉吧。难道你想要入看笑话吗?不会吧,你们的组织不会这么缺人手吧?”两个人对于爱德华的讽刺听而不闻,继续往前走着。爱德华对于此毫不在乎,笑着说着。

  “该不会是因为你那张女人一样的脸吧……你到底和组织里的多少个干部睡过觉,才让你爬上来的呀?”两个人的脚步停下来了。

  是不是应该警告一下这个狂妄的家伙呢?菲洛想着,将手移向了自己腰里的那把匕首。

  但是,首先转过头来的却是马伊扎。

  一直都是这么笑眯眯的温柔表情,马伊扎扭过头来对着这个警部补淡淡地说着。

  “您所说的话可是被我们当成一种侮辱啊。”爱德华的笑容佃住了,连嘲笑的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
  马伊扎依旧是那种无害的笑容,措辞也和之前没有任何的改变。

  但是可怜的警部补却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杀气!(会被杀掉的。)只要自己再说一句有关“组织”或者菲洛的话,或许自己真的马上会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杀掉吧。爱德华感受到了对方言语深处的那股冷酷无情,并且自己对于这种感觉确信不疑。

  如果说是什么让爱德华如此的认为的话,那就是对方的眼睛。在对方眼睛的深处,似乎有着什么不为人熟知的东西……什么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东西。

  爱德华终于闭上了自己惹祸的嘴巴,并且觉得自己的全身开始冒出油糊糊的冷汗。此时,马伊扎则将手放在菲洛的肩膀上,接着说着。

  “……我们或许真的是那种会被别的组织吞掉的小组织而已吧……”停了一会儿,又开口说着。

  “不过,警部补大人,今后可要当心了,至少别被别人下毒才好啊川川”可恶,自己竟然会站在这里听这个家伙的威胁却没有什么办法。

  爱德华心里默默地想着,但是却没有胆子说出来。自己开始感觉冷汗慢慢地滑落后背。

  说完这些话之后,马伊扎拍了拍一直冷眼在看着爱德华的菲洛,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,径自走向大街。被马伊扎拉着,菲洛也向着大街走去了。

  “……你们给我记着……最好给我好好地记住……就算你们要打算杀掉我,我也不会承认你们这种黑手党的存在的……因为总有一天……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驱赶出这座城市的……一定会的!”在马伊扎和菲洛的背后,传来了那个可怜的爱德华拼尽全力歇斯底里的喊叫。

  “啊——我们可不是你说的什么‘黑手党’哟。”连头都没有回,马伊扎朝后面微微晃了晃手。回答着。

  菲洛接着又说了一句话。两个人就此消失在了大街汹涌的入潮中。

  “我们是——‘克莫拉’。”在马伊扎和菲洛离开的小巷里,可怜的警部补自己紧握的拳头剧烈的颤抖着。

  “那个……警部补,我们也该回警局了吧。”这个时候,之前收拾现场的警察中的某一个人走了过来。

  “……刚才你们都去哪了啊?”“啊……没有啊……我们大家都在车子里面等您啊。但是您一直没有过来,所以……”“少胡扯了。你们该不会是害怕那个可恶酌出纳,之前不敢过来吧!”“怎么会呢……”警察的脸色有些发白。这证明了警部补的推测是多么的正确。

  “你们还能算是警察吗!我们是干什么的啊?我们不是来保护美国法律和国民的安全的吗!如果对于威胁到这两种东西的家伙,连我们都害怕的话,那普通人该怎么办呢?”爱德华用自己崭新的皮靴狠狠地踢着自己面前的墙壁。

  刚才自己所说的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。这更让爱德华焦躁不安。

  “马伊扎.阿瓦洛……菲洛.普罗辛奇奥……我早就看你们不爽了。什么时候,我一定耍亲手击垮你们!”为了让这个抓狂的警部冷静下来,身边的那个愚蠢的警察竟然不顾死活地说莫名其妙的笑话来。

  “您刚才的话,真像是电影里黑手党的台词呀。”听到这句话,爱德华想都不用想,用自己已经破烂的皮靴毫不客气地踢向同伴的小腿。

  “刚才那个小警察说要击垮我们啊。”“哎呀,真的很恐怖呀,很恐怖的。这种入真的是很执着的啊。算了,警察就是因为很执着所以才值得信赖啊。”菲洛和马伊扎彼此看了一下,轻轻地笑了出来。

  “我们要是相信警察的话,可怎么办呀?”从小巷里脱身的两个人,行走在小意大利和唐人街中间的街区,向着曼哈顿大桥的方向走去。原本为了买帽子,约定在那家都知道的帽子店里见面,但是刚才的那个倒霉的事情,两个人就决定去其他一家店。

  “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方了,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好店。”因为马伊扎的这句话,导致两个人走了一个多小时。

  “音乐剧真的不错……《绿野仙踪》里面的那个‘善女巫’,平常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啊?”这个叫马伊扎的家伙,真的是一个“一点都不像是克莫拉”的男人。

  从来不会打斗,从来也不会发火,总是笑眯眯地,对任何人都使用敬语。身上没有一点黑社会的特质。这样会让人想到那些隐居在老百姓当中,向组织的下属发号施令的头目。

  如果将克莫拉和黑手党作比较的话,一般人都认为“克莫拉更加的暴力。”但是,黑手党组织里面不可能会有如此颓废的人的存在。

  马伊扎作为组织里最擅长写写算算的人。被组织任命为“出纳”,但是在他成为干部之前在组织里就已经是一个有名的怪人。至少,菲洛是一直这么认为的。

  在组织的底层,甚至有些入轻蔑地称呼马伊扎是“神经病”或者“白旗计算机”。菲洛并不讨厌马伊扎,所以总会想方设法地维护他,但是马伊扎本人在行为上的确没有一点说服力。“啊,到了。这算是我比较熟悉的一家店。”在这条可以看到曼哈顿大桥的大街上,一个破旧的帽子店伫立在那里。

  等他们两个人进到屋子里,上了年纪的店主只不过是瞥了他们一眼,连欢迎光临之类的招呼都没有打。虽然是一个位于大道上的店铺,但是却不怎么让人喜欢。不过看到里面陈列得满满的帽子,就会发现其实这是一家很不错的店。虽然这里是一家帽子和皮带的专营店,但是对于过于丰富的种类,菲洛还是微微地惊叹若。

  “真厉害……”墙面上挂满了帽子。不,应该说因为挂满了帽子看不到后面的墙壁的缘故,所以会让人怀疑帽子后面真的会是一堵墙吗?不单单是墙面上,连摆在店铺里的架子上都放满了帽子,而在收银台的周围,皮带就像是壁纸一样地悬挂着。

  “不管什么时候来这家店,都还是会很惊讶啊……因为说要让我帮你挑选一只适合你的帽子,所以……不好意思,可能会费点时间,没关系吧?”“怎么会呢。无论多久都没有关系。”马伊扎微微点点头,就一头扎进了帽子堆里面去了。

  通常在普通的克莫拉组织里面,在被升职为“克莫里斯特”干部的时候,当事人在“升职仪式”那个晚上之前都不会知道。但是,在菲洛和马伊扎所在的这个克莫拉中有着和其他组织不同的习惯。当事人会在前一天得到通知,而在“仪式”当天,和一个特别指定的干部一起去帽子店。而且,那个指定的干部为了从当晚开始就将成为与自己同级别的伙伴,会为他选一顶最适合的帽子。

  这并不意味着有什么特别的含义。只不过是组织的领导者摩鲁萨.马尔提乔为了让自己的组织在纽约立足,在刚开始的时候给每一位成员送了一顶帽子,之后成为了惯例,仅此而已。

  即便如此,即将成为干部的菲洛,仍把选帽子当成了一个重要的“仪式”,在原地微微有些紧张地期待若属于自己的帽子。

  在看着马伊扎和帽子的时候,之前那件事情和那个令人不爽的警部补,已经被菲洛忘记得一干二净了。现在在菲洛的心里只有对今天晚上仪式的期待和紧张。

  “这一顶,应该算是不错的吧。”菲洛的头上戴上了一顶帽子。

  那是一顶灰绿色的礼帽。被来自门外的阳光照射着,淡淡地反射着肉眼可以看见的绿色光芒。这种光芒和少年白色的肌肤相互呼应,就宛如一幅完美的图画。少年转了一下身,阳光照射不到帽子时,失去阳光的绿色一瞬间转变成暗绿色……这种和白皙脸庞的强烈对比,会让观者产生一种难以忘记的存在感。

  “这个……太棒了,马伊扎先生!这个,一定很适合我啊!”这种表现并非刻意地夸张,以免让对方担心,这是少年发自内心的高兴。当自己盯着镜子里面的那个人,真的会认为是另外的一个人。自己甚至想栗再贸办一件同色系的外套。等等……不过。这样的话会不会太醒目了呢?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。

  打量着镜子的少年,发自内心地笑着。看着这张脸,真的很难让人想象刚才那个讽刺乞丐强盗,或者毫不客气地朝强盗的脸挥拳头的少年就是这个人。

  他之前露出这样的笑容,还是在头领允许他加入组织的时候。

  当马伊扎两个人付钱的时候。店主仍旧是一言不发。默默地将帽子放进包装袋,按照标签的价格收钱。就算是马伊扎聊了一些有关天气的客套话。店主仍旧是默默地看了对方一眼而已。

  但是马伊扎两个人并不介意,他们闲聊着一些诸如仪式后的晚会会有些什么好吃的,回去的时候去“speak—c33y”(酒水黑市)买些酒之类的话题,走出了店门。

  此时,又有两个男女走了进来。

  男人似乎比马伊扎还要高,高到几乎就要碰到门框了。而女人比菲洛略矮一些,双手手腕都带着镶满宝石的手镯,手指上还戴着好几个银戒指。

  这两个人的穿着都很出位。男人不打领带却穿着礼服,拿着黑皮包。女的也穿着一身同色系的黑色连衣裙,腰和手腕都带着红色的皮带。在当时的女生穿着中算是很少见的,给人一种在音乐剧中出场的魔女的感觉。

  总之,这两个人就是在这个凄惨的世界中凸现出来,醒目的男女两人组。

  “哎呀,对不起。”因为自己的肩膀撞到了人家,所以马伊扎马上道歉了。

  “给我小心些啊!”紧跟着男人,女人也重复说若相同的话。

  这种场合原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但是菲洛看着这对像是从百老汇里面跑出来的男女二人组,若有所思。

  (这两个人都是二十岁上下……在经济如此不景气的悄况下,他们究竟是哪个富豪的少爷小姐啊?)菲洛边想着边把自己的钱收好,和马伊扎一起出了店门。

  菲洛他们离开后的帽子店。礼服男——艾萨克.迪昂对身边的女人——米莉娅.哈温特说道。

  “米莉娅。你听着……我只是想要再重复一遍,我们绝对不能表现得太显眼啊。”“知道了。低调,低调地做事就可以了吧。”“就是这样,你能理解真的太好了。”他们两个一边说着这种毫无说服力的废话,一边环视着淹没在帽子堆的店墙。男人右手提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,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去旅行的样子。

  “真厉害,赶快选吧。”“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呢。”“让人觉得似乎单单凭借帽子就可以征服整个世界了。”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比喻,奇怪的男人选出了一顶适合自己的帽子,放在自己的手指上“咕噜咕噜”地转了起来。

  “我选什么帽子好呢?”米莉娅问道。

  “啊啊,选一个普通一点的比较好吧……不对,还是选一顶惊世骇俗些的,才会混乱大家的视线吧?”他们两个人深入店铺的内部,发现帽子的种类是越来越多了。

  可以说各式各样的帽子都有。虽说是冬天,但是有着用稻草编织的草帽,也有装饰着羽毛的印第安人的帽子,更有英国皇家卫队所佩戴的黑色的圆筒高帽。

  “……这个,也可以随便卖的吗?”艾萨克拿在手中的,是一顶纽约警察的制服装备之一的安全帽。而米莉娅则拿到了一顶美国军用安全帽,狱在了自己的头上,有若一种奇怪的浑然一体的感觉。

  “哇啊,这个很厉害啊。”在货架的最上面摆着一顶特别引入注目的帽子。用金属做的帽子上包裹着结实的布料,并且周身都装饰着金线。

  “什么啊,这是?不会是飞镖吧?”“这个不会是刺刀什么的吧?人不会疼吗?”他们提到的东西其实是帽檐上装饰的两把v字形的刀子一样的奇怪东西。

  在这顶奇怪的帽子的下面,添写着一张纸条,上面有着“JAPAN”的字样。

  “哈——啊……不会是日本的王冠吧?”“肯定是的。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的闪闪发亮呢!”在这顶王冠的下面一层,摆放着一个象征着文明的面具,这是怪盗飞用的绢制礼帽,它就这样没有任何奇怪地和其他的帽子摆放在一起。

  “……是不是有些过于扎眼了啊?”“或许并不适合我们这些做强盗的吧。”米莉娅笑丁笑,又不小心说出了一些让周围人震惊的话来。

  “啊啊,没关系啦,一起买掉就好了。”对于米莉娅说的话,艾萨克显得并不是很介意。最后,艾萨克拿着巨己挑选好的黑色礼帽以及女士用的蕾丝帽,还有刚才挑中的日本王冠录一个奇怪的木制面具来到了收银处。在年迈的店主眼前,“哐铛”地砸下井了惊人数量的货品。

  即便如此,店主人还是一言不发。只不过是用眼睛扫了一下商品,朝“唰唰”地在纸片上写着商品的单价以及数目总额。

  在纸片上赫然显示着相当于银行职员两个月工资的金额。艾萨克徊快地从黑色的提包里面拿出大把的钱,满不在乎地略微数了一下就递绐了店主人。

  一分钟后,多拿出来的十几张纸币以及找回来的零钱又回到了艾萨克的手里。

  “你可记住了,老大爷。我们来过你店里的事情,最好给我们忘得一干二净啊!”“忘得一干二净啊!”多此一举的两个家伙。如果说是穿戴和言语都非常地出格,在某些场合别人或许会报警。但是,这两个人无论怎么看,外表没有什么尢不南,贝不过是稍微有些出位而已。

  “如果你真的报警的话……我们会……我们会怎样啊?”艾萨克主动暴露了自己罪犯的身分,向着身边的米莉娅寻求着帮助。

  “唔——,比如说扁他一顿怎么样呢?如果我们还没有决定好怎么办的话。”“是呀。怎么样,老大爷!如果敢报警的话……会揍你呦!”“揍你哟!”怎么听都是很吓人的威胁啊。从各个方面来看,确实如此。

  听了两个人奇怪的恐吓,店主人只不过是瞥了他们一眼。

  奇怪的男女二人组马上就闭上了嘴巴,拿起付好钱的东西,快速地离开了店铺。

  店主人重新拿起报纸看起来,不一会,就将今天来的客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
  “哈哈哈哈……好……好好好恐怖啊。”“恐怖啊。”从帽子店里面落荒而逃的两个人,飞快地跑进了附近的小巷子。

  “可恶……那个老大爷,肯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。他仅仅是看了我们一眼就……这算怎么回事啊。哎呀,差点吓得尿裤子了……哎呀呀……终于逃出来了……不……应该算是被那个老头子给赶出来的吧……?”“把我们给赶出来的。”“是的,就是这样的……单单瞥了我们一眼就把我们给赶了出来啊……当然如果我们和他打起来,我们当然会赢了,不过,你瞧,因为对方也很厉害,所以万一让我的米莉娅受伤的话可就不得了了啊。”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米莉娅高兴地问道。

  “啊啊当然是真的啦!自从我们做起强盗生意的这一年来,无论是在旧金山还是在新泽西,我们抢过的八十七处地方,只要有危险什么时候我对你撒手不管了啊?”“八十七回了吗?”“……”“……”“你瞧!还不到一百回呢!”“真的!好厉害啊!”米莉娅从心底发出感慨的惊叹。他们总是这个样子,使得他们对于危险根本没有任何的认知,也好几次使得他们身陷危险而不自知啊。

  “对了!我们就在纽约干一票大生意。之后我们就去迈阿密或者什么地方去过悠闲的日子好了。这样子的话,我们就再和什么危险之类的没苇任何的关系了!”“没有任何关系了!”“我们就买个大房子。然后建一个大大的游泳池,一天到晚地游来泣去。”“晚上很冷的啊。”“没有关系。我们生十几个火炉,这样子的话,连游泳池都变得很暖衣了。”“十几个啊!太厉害了,恐怕就连阿拉伯的国王都不可能做这种事惟啊。”沙漠的晚上确实是冰冷彻骨……不过总觉得说这种话的人的脑袋侣乎坏掉了。

  “而且,我们可以在院子里铺设铁道。这样的话,从家到门口我们可以每天乘火车了啊。”“哇啊啊,不过这样车票钱应该很贵啊。”“说得也是啊。算了,就不要铁路好了。”“但是还是很厉害呀。我们,真的能成为这样的有钱人吗?”“当然会的。我和米莉娅在一起,连美国总统都可以做啊!我们就是美国之王,美国之王啊!无论是国王也好,皇后也好,小丑也好,我们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!”说到做皇后,对于一个男生来说,在自然物理现象上似乎很难。

  “我虽然不是很明白,但是听起来似乎很厉害啊!”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,嘴里哼着爵士音乐。此时的小巷,就像是他们两个人的舞台,手拉着手地跳若。相爱的两个人憧慑着自己的未来——接着,一辆小汽车撞上了他们。

  “——死了吗?”汽车的后座,传来了年迈的男人的声音。

  “没有……虽然我们确实开得很快……啊,动了。或许只是因为失去平衡才摔倒的吧。”驾驶席上传来的回答,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。

  “那么,我们快走吧。”“是。”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,汽车加速地驶离了现场。在车子即将驶上大街的时候,后面的男人终于又说话了。

  “……小心点啊。为什么会撞到人呢?”“对不起,原本打算避让的,但是他们突然跳到街中央来了……这时候刹车已经来不及了。”后座的男人沉默了一会。他想起驾驶席上的女人至今为止还没有向自己撒过什么谎。

  “……眺出来的?”“是的。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礼服,女人穿着黑色的女装……似乎是舞台演员在排练着什么东西。”“……这里似乎百老汇还有些远的吧。”“而且……男人的右手里还拿着帽子……日本的武士帽盔。”男人听完皱起了眉头。

  “……最近的年轻人真的让人很难懂啊……”驾驶席没有任何的回答。

  “唔……原本从以前就不能理解那些年轻人的想法啊。”男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,一个人独自地说着话。

  “是啊……200多年前……从那个小子发疯的时候开始。我就不再相信年轻人了。”“……和塞拉德大人您比起来,全世界的人都应该算是比你小的吧。”声音是从驾驶席传来的。虽然被别人插话,但是塞拉德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,而接着回答道。

  “当然了,所以我谁都不相信。”说完这句话之后,车子里陷入了沉默。

  女人驾驶的这辆黑色的大型小汽车,在大中央车站[注5]南面的大楼前停下来……

  环顾一下四周,可以看到明年就能完工的帝国大厦。虽然还没有完工,但是已经有一股威严的感觉,俯视着整条大街。

  女驾驶员抢先下了车,之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。在后车的车座后面迈有很大的空间,这是当时很少见的车型。

  塞拉德.奎兹心情不好地下了车,原本就已经都是皱纹的脸庞更加臼外泄。从楼宇之间漏过来的晚秋的太阳,完全照射在老人的脸上。

  “……真刺眼!”女驾驶员马上撑开了遮阳伞。从车子到大楼的人口处仅仅五米的础离,女驾驶员打着伞和老人一起移动。

  来到了门前,女驾驶员用自己没有撑伞的手将钥匙插进了门锁。在骂待开门的这段时间,塞拉德都没有看女驾驶员。

  大楼的里面没有什么东西。只不过是有着房间的格局,但是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。但是当然也不能称之为废墟。地板上没有垃圾,墙壁和电灼都很新,就像是昨天刚刚完成内部装修的样子。

  塞拉德走到扶梯旁边的空地,在地板上跺了好几次脚。

  停了好几秒,楼梯上面的电灯都亮了起来。塞拉德又跺了一次脚以便确认。

  塞拉德身前的地板被掀了起来似的,从屋子里面探出了一个老头子的头。

  “这不是这不是塞拉德大人嘛,好久不见您了!”“只不过20年而已。并没有太久啦。”“哈哈哈……您和我们对于时间的概念是不一样的。”“时间总归是一定的。只不过是感觉不同而已哪。”打着这样的招呼,就这样两个老人和一个女人从楼梯上走了下去。

  塞拉德和这个老头的脚步轻盈得让人难以相信是老人。之后,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群人。

  “啊啊,奎兹大人。”“您还是那么的健康真是太棒了。”“看来您过得很好啊……”“您的存在对于世人来说真的是了不起的奇迹啊。”十几个人的男人,对于奎兹二十年都没有改变的容貌惊叹不已。

  男人们的年龄各个层次都有。但是最年轻的看上去也已经有40多岁了。甚至还有三个男人看上去都有90岁左右了。

  被一群老人们包围的塞拉德,环顾了一下,无聊地说着。

  “好像巴恩斯和斯特加不在啊。”老人们彼此看着低下了头。引领塞拉德的执事老者悲哀地报告若。

  “巴恩斯大人现在在‘蒸馏所’……斯特加大人……去年,已经长眠地下了。”“是吗?”塞拉德的声音似乎并没有什么感情。”衰老就没有办法了……如果可以再坚持一年的话,就可以和我们一起迎接这一天了……”塞拉德一口断言,而其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。

  他们知道自己因为事故和疾病是很难死去的。

  “之前没有完成的酒,是不能够给与你们永久的生命……虽然不会因为突然事件而死去,但是对于衰老你们不可能不害怕吧。但是,这种事悄到今天就要结束了。”小小的欢呼声,回响在整个地下的房间。

  “……但是,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啊。”“正如您所说的,塞拉德大人……那个家伙只不过是个只会调配和炫金术的无聊男人而已。让他加入我们的队伍有些……”执事老人惶恐地进言着。

  “是吗……也是啊。”你们这些老家伙也没有怎么变哪。塞拉德心中嘲弄着周围的这群人,嘴里简单地应承着。

  “……调配师再找就好了。问题在于‘完成品’。巴恩斯能不能确保我要的东西完成呢?”“是的,还剩下三打的量。”“他一个人可以吗?”“因为我们对外宣称是一个小麦仓库,除了老鼠不会有人过去,所以您不必担心……而且我们成员之外的人都会有保安跟着,一旦知道酒的事情,就会有大麻烦了……”只要是你们去就可以了。反正,只是讨厌自己担贵任而已。内心继续鄙夷腹诽着执事的话语,但塞拉德还是点着头,之后向身后的女司机吩咐道。

  “艾妮丝,你开车去接酒和巴恩斯。”“好的。”叫做艾妮丝的女司机,向着塞拉德和老人们恭敬地鞠了一躬后。一只手拿着车钥匙开始上楼梯。背后又有塞拉德的吩咐追了过来。

  “另外啊,如果巴恩斯胆敢动我一滴的酒的话……不要客气,给我把他杀掉。另外,如果他胆敢浪费我的酒水,一样给我杀掉他。”“……知道了。”老人的后背都开始流冷汗。

  自己这群人也从来不会因为受伤或者生病而死去。即使掉进钵腾的岩浆中,只要还没有衰老都可以重生。

  但是……也有例外,可以被别人“简简单单”地杀死。

  能够随随便便就杀死自己的人,就是眼前的这两个人。

  但是,相反地,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杀得掉这两个人。

  这是一种绝对不可能逃脱的恐怖。

  对于衰老的恐惧可以靠今天要得到的“完成品”得以克服。但是眼前欢呼声一瞬间归于沉寂。

  “调配师死了是不是真的?”听到塞拉德的话,执事老人慌忙报告道。

  “是,是的……昨天被强盗刺死了……”“犯人是谁啊?”此时,一个40多岁的男人往前一步,接着执事的话说着。

  “塞拉德大人。犯人已经中了警察局所设的圈套,不久之前给抓住了。听说是一个假扮成乞丐的强盗……似乎并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,只是一个沉迷于吸毒的流氓而已。”“……是碰巧吗……?真是这样的话……竟然连姓名也不知道。我们原本应该把那个调配师加进我们的队伍啊……虽说是半成品,但是只要让他喝下去的话,遇见强盗也不至于死去啊。”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,塞拉德轻轻地弹着舌头。的恐怖却是永远的无法终结。

  如果他们不想看到死神的利刃挥向自己。就只能向眼前的老人效忠。

  在自己的有生之年,也就是永远。

  只要不死就逃脱不掉的死的恐怖。

  这是一种矛盾的螺旋线路。

  “所以啦,把油这样……涂抹到皮手套上啊。然后,将火柴靠近……”在东城的某个小巷里,一个瘦瘦的男子的右手包裹若一股蓝色的火焰。

  “哎呀,停下来!手会被烧掉的啊!”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男人,担心地在一边看着。

  “不是说过了吗,没有关系的……你瞧,只要把手按在墙壁上就可以了。”瘦瘦的男人将手按在墙壁上,因为失去了氧气,所以在一瞬间火焰熄灭了。

  “啊?”“嗷……真的很厉害呐。”作为马尔提乔家族的成员“幽灵”兰迪和“肉圆”派乔两个人在为今晚举行的晚会忙碌着。

  因为作燃料用的油买多了,所以两个人开了一瓶很兴起地玩起丁危险的游戏。

  “啊啊,还剩得有很多呐……如果不随便开瓶的话就好了啊。”“不过,我们接着要买什么东西来着啊?”“是啊……。餐后甜点去买些水果好了。”最近的那个水果店在哪里啊?兰迪在思考的同时,派乔又打开了一瓶燃料油。

  “哎,派乔,你在做什么啊?”“啊,我对于刚才那个烧手的游戏很想玩一次。你瞧,这可以当作是今天晚会的余兴节目,不是吗?”“笨蛋!你又新开一瓶怎么办啊!这边还剩下这么多!”“这没什么关系呀。反正还有这么多。”在派乔抱着的袋子里,挤满了十几个油罐子。不知道是店家的优惠还是什么的,里面还有十几个开罐器。

  “真受不了,油暂且不说,这么多的开娥器算怎么一回事啊……都是兰迪你买太多了啊。”“那也没有办法啊。买得越多会越便宜啊。不管怎么说现在经济毕竟不景气嘛,能买的时候就尽量多买些啦。”“真是的……如果我不阻止的话,你会把我们所有的的现金都买成油了吧。”派乔笑呵呵地说若,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袋子拿出油罐。

  “兰迪,帮我点上火。我抱着纸袋子不能点。”“真念你没办法啊……”兰迪点上了火柴。或许在自己的手套上还残留若油,所以一点上就马上让它离开自己的双手。

  “你瞧。”当兰迪要给同伴点火的时候,他发现了一个自己之前忽视的事情。

  (这家伙的手套,难道是布制的吗——)但是也已经为时已晚。当火柴一碰触到派乔的大手套就一下子烧了起来,发出“呼呼”的声音,疯狂地燃烧着。

  “哇,不会烧过头了吧?”看到比自己预想要厉害的火势,派乔慌慌张张地把手按到了墙壁上。

  虽然这样子手掌部分的火势已经熄灭了,但是其他没有碰到的地方还是冒着蓝色的火焰。

  “哎。不是说会熄灭的吗!”“啊啊啊——!你这个笨蛋!手背上也有油啊!”派乔的手一离开墙壁,熄灭的部分又重新燃烧起来了。

  派乔急急忙忙地甩着手,但是火焰却没有一点要熄灭的样子。渗透进布料的油很多,所以派乔的手就变成了一只巨大蜡烛的烛芯。纸袋子被扔得远远的,里面开封了的油都泼在了木制的白色墙壁上。

  “哎呀!烫起来了!”“别慌张!赶快把你的手套扔掉!”听从了兰迪的话,派乔慌张地扔掉了手套,把手疯狂地甩着。

  手背除了有些水肿之外,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受伤。

  “啊啊啊……我还以为我会死了呢……”“真是的……差点害你成烧猪手,真是不好意思啊。”“哪有啊。”“哈哈……”两个人松了一口气,准备拾那些散落的罐头……两个人呆住了。

  丢掉的那只手套刚刚好落在洒落的油污上……不要说油了,连旁边的木制建筑都已经燃烧起来了。不同的是,蓝色的火焰变成了红色的火焰。

  兰迪快速地环顾了周围,确认没有人在。

  派乔拣起幸存的纸袋子,把油躏麻利地收拾进去。

  绝妙的默契。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在收拾完胧头之后默默地互看了对方一眼……——两个人同时用力地点了点头,风一样地离开了现场。

  终于,终于我的誓愿就要实现了。

  永远的生命。在传说和神话中听到类似的东西时,自己总会把它当成陈腐老套的故事,嗤之以鼻。但是,现在想来,那是对自己的憧憬……当时认为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妄想、自己的肤浅的嘲弄而已。

  一旦这种“现实”摆放在自己的眼前,不要说这种嘲弄,连自己的欣喜之悄都可以完全的表现出来。

  桌子上躺着一只小白鼠。在它身上有我追逐的梦想。

  这种老鼠,是靠着塞拉德大人的炼金术创造出来的实验的“种子”。它有着惊人的繁殖能力,但是却只有七天的寿命。

  但是,眼前的这一只已经存活了15天,而且自从给他喝下调配出来的酒之后,从第三天开始就已经停止了生长。如果当时喝下的酒是“半成品”的话,那么老鼠不但会长大,而且还会不停地衰老直至死亡。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,自己现在调配出来的酒应该算是“成品”了吧。

  铁锤狠狠地落下。房间发出了刺耳的声音,同时鲜红的东西在桌子上四散飞溅。

  巴恩斯默默地看着已经被砸得乱七八糟的老鼠。自己无论看几次,都女觉得等待那个奇迹发生的瞬间是那么的漫长。如果是自己明明知道会发生的奇迹,多等一秒都会觉得是一种浪费。

  实际上只不过是数十秒的沉默而已,但是对我来说是好几个小时……不,我等待这个日子已经等了数十年了。

  散落在桌子上鲜血一滴一滴地,就像是用有自己的意志一般,开始蠕动着。就连已经渗透到木桌子纹路里面的鲜血,也像是喜欢阳光的虫子般一点一点地涌了出来。如果这都不能算作是奇迹的话,还能算是什么呢?鲜血的队伍开始向着目的地……巴恩斯落锤的地方,已经烂成一滩泥的小白鼠的地方迈进。

  这种场景给人一种时间倒退的错觉。不,只是刚才在这个桌子上发生的小白鼠“死亡”的事情,确实发生了时间倒退。

  如果能够让时间的流向发生改变,这只能算是奇迹,只有神魔才可以做出来的事情。我也终于等到了这样的一个日子啊。

  对了……让如此的奇迹来到我身边的那位大人,早在200年之前,就已经融人了这样的“奇迹”中了。

  他就是在20年前,将当时只不过是个地产商的我吸收进“成员”里的塞拉德大人。

  当时的我在地产界也算是有些名气,但是现在想来是多么无聊的头衔啊。如此世俗的头衔,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奇迹而必须具备的道具而已。

  通过熟识的议员朋友(当然他也是组织成员之一)的介绍,当时的自己认识了塞拉德大人,起初自己对于他们的说辞毫不相信。直到塞拉德大入亲手切断了自己的手指的那一刻。

  塞拉德大人的手指就在自己的眼前重生,使得自己儿时不死的梦想再次复苏。

  并且在那一天,自己也终于得到了“不死之酒”。虽然这种就被塞拉德大人称之为“半成品”,但是也正因为它使得自己拥有了这样不灭的躯壳。不过还是有例外的,那就是因为衰老而导致的死亡。如果和可以克服这一点的“成品”相比,自己喝下的东西确实只能算是“半成品”了。

  当时喝下“半成品”的我,就被塞拉德大人任命负责“成品酒”制造过程中调配师的招募,以及管理的事宜。当时的我对于让我这样一个不怎么熟悉炼金术的人来管理充满疑问,塞拉德大人回答说如果让精通炼金术的人来做的话,他自己本身就不会信任这个人的。虽然对于大人的话不是很明白,但是只要是塞拉德大人说的想必就没有什么错误的吧。

  于是从那时开始,自己每天就重复着同样的生活,向调配师发号施令,用小白鼠来做实验,天天都是如此。因为调配的原料中有着剧毒药品,所以根本不用担心那些不知情的调配师会偷偷地喝掉实验品。而且事实上,那些小白鼠喝下不是完成品的酒马上就死掉……就是和那些喝下“半成品”的老鼠一样,静静地迎接着自己的衰老死亡,无论是哪一个,结局总是一样。

  虽然如此辛苦,但还算可以忍受,最让人觉得辛苦的是那个可恶的禁酒法。虽然是一群无能的家伙做出来的无聊法律,但是却给自己造成了巨大的麻烦。正如这个实验品的名字里面的“酒”一样,这个药品是需要以酒为媒介的,但是现在因为可恶的禁酒法,就不能明目张胆地开设大型的造酒厂,或者大量地买进作为原材料的酒水,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艰难无比。

  但是,所有的辛苦在现在看来都是甜蜜的回忆。看来在一定的时候适时地更换调配师真的是很明智。当然在这个调酒师所有的才能都被自己榨干之后,就会很凑巧地因为事故而死亡。

  只有现在这一位调配出完成品的调配师,因为考虑到以后的撖产还有些利用价值,或许对于塞拉德大人还有些用处,所以暂且就给他些褒奖,饶他一命好了。

  不过话又说回来,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会受到金钱诱惑的人,但是听说他似乎遇见了强盗,不但丢了钱连命也给丢了。

  啊啊,算了,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而已。

  不管怎样我已经将我们的成果掌握在手中。剩下来的也就是将它们展现给塞拉德大人看而已。

  完全恢复本来面目的小白鼠,因为贯穿自己身体的大铁锤而疼痛地挠动起来。真是一只幸运的老鼠啊。比巴恩斯我还要早一步得到了“不死”能力。

  巴恩斯有些嫉妒了,不由自主地又举起了铁锤。

  刺耳的声音一直持续着,此时在这个地下室的天花板上……也就是一楼的地板上传来了什么东西敲打的声音。啊啊,这是“成员”们之间的暗号。巴恩斯立刻按下开关,此时一楼的电灯应该亮了。

  过了一会,再次传来了敲打地板的声音。

  啊啊,难道塞拉德大入终于来了吗?如果他看到了有三打之多的成品的话,真的不知道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。而
上一篇:序章  回目录  下一篇:第2章 夜
/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