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魔头展魔功 淫贼逞淫威

  且说袁青娥虽出自武林名门,练有绝艺,被“浮盖七雄”的练氏兄弟,练老大练老四练老七,三人围攻多时,仍未取胜,乃因临敌经验不足,同时被三贼嘴皮子上占尽便宜后,羞急心浮。

  加以霞青素月等,在一旁观战,在柳大哥面前,初次出手,就那么困难,更不是滋味。

  这时三贼因久攻不下,也觉心燥,老大一刀“枯树盘根”直扫下三路,老四一刀“骊龙探珠”直点上三路,老七一招“铁索横舟”迳取中盘,姑娘眼看不敌,柳春帆等正欲急跃救助之际,姑娘仓猝之下,不自觉的运起新练的“九九回风步”来,但见她身体飘忽如风,一缕寒光,窜在刀光之中,霎时,满场都只见姑娘人影。

  三贼这时大骇,从来见过如此怪异身法,看样子今晚决讨不了好回去,一个姑娘都已经不敌,旁立几位更可怕,老大慌的打一记暗号,招呼二人,猛攻一招想走。

  三柄刀齐向姑娘面前砍来,姑娘这是反败为胜,心境已平,那容得贼走,一点寒星,向上一迎,迅如石火电光。“呛啷!”一阵响,夹着二声“暧哟!”三贼的扑刀,早被姑娘削断,而老大老四,早就被刺倒地死了。

  这一下把练老七骇得魂飞魄散,半截刀一撤,一个“旱地拔葱”,展开身形,就想跑,袁青娥像如影随形般,早跟在背后,冷言说道:“贼子那里走?姑娘向来做事公平,你三个难兄难弟,如不一齐到阎王殿报到,要跑了实在不够意思。”

  话未落,练老七叫声不及,一颗丑恶脑袋,早就搬了家。一股鲜血如喷泉,把青娥的粉面上平喷上几滴,奇怪是那神剑上却滴血未沾。

  柳春聪忙含笑上前,李霞青说道:“大妹子真凶,一剑就杀了三个贼子,将来人家不称是女屠夫才怪,不过以后杀人不要面对刀口,否则,不用化装就可以变成小花脸了,快把脸上的血抹掉。”

  四个人商量这些死尸怎么办?虽然贼子强xx杀人有据,不怕什么,但众人不愿惊动官府,李霞青见识较广,上前说:“别慌,这般贼人身上,少不了“销骨化血丹”此药放一点在尸体上,一时三刻内,管教贼尸化为一堆血。”

  说着,用脚踢翻贼尸,果然搜出一玉瓶,内放黄色药末,迎着月光卡,知道无误,打开塞子,每贼身上倒了一点,说也奇怪,三贼早就化为血水了,胜下尚有半瓶,遂交柳春帆收了。

  四人正想叫出村民,料理后事,早见一旁跳出几个山民,忙上前向四人叩头称谢说道:

  “我们早被刘大牛的叫声吵醒了,只是看到贼人厉害,不敢出来,幸蒙四位仗义,替死者报了仇,死者在九泉也可瞑目了,可是各位大概是异乡人,不知道这批贼人厉害,你们赶快逃走吧,要不,等会更多的贼人来了,就不易走了。”

  柳春帆见他们对贼人如此害怕,不禁同情心顿起,忙问道:“这是何处贼人,使你们如此害怕,难道附近没有官府吗?”

 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,面貌忠厚的村民,叹了一气向四周看了了下说:“客官是外乡人,告诉你们谅也无妨,三年以前,我们这里也是平静如常,以后来了许多贼人,轻则殴人劫财,重则杀人放火,奸淫邪道,为所欲为。”

  起初官府还想整顿整顿,可是见贼人厉害,也就形若木偶,张一眼闭一眼,虚张声势而已,如此一来,贼人更胆大了,现在我们只有认命吧了!”

  说着又连声叹气,并催促他们快走。

  四位没有想到“天南帮”一竟会如此可恶,见老百姓畏之如虎,侠心顿生,遂安慰了几句,柳春帆又掏出了百两银票,说道:“多谢关照,请不要为我们担心,管教三天之内这些贼人马上搬走,这是一百两银子,你们用来埋葬死者以后就分了吧。”

  说着,恐怕乡人不收,四人身形微闪,早如行云流水般霎那时就不见了。

  乡人连谢都来不及,只有向四人去的方向叩头称谢。

  四人上了路,因此事耽搁,业已时近四鼓,心知今晚欲去贼窝时已不及,只得回店休息。

  回店以后,见二间房中衣物零乱,像是被人翻过,好在各人重要物件皆随身携带,并无他物遗失,青娥素月只道是店家右小偷,刚想叫起店家来问,李霞青忙摇手说道:“深更夜半,吵醒店家多不方便,况且看情形,这一定不是普通小偷所做,否则何以我们这么好的衣饰不拿去,显然又是‘夫陆帮’人所干,可能这些贼人早就跟踪我们,他们找的目标是柳大哥的珠宝,找不到,当然这些东西他们是不值得要的了。由此可见,今后要步步小心,以免中了敌人圈套才丢人呢?”

  众人见说有理,遂各自回房去睡。

  次日,四个人不惯闷坐,虽然知道随时有人跟踪,但自恃艺高胆大,素月青娥都吵着要玩,柳春帆本也想玩,所以没有意见;霞青拗他们不过,遂把兵刃包好,随身携带,吩咐店家招顾房门,就出门了。

  这是荒僻的小镇,寥寥百十数人家,店面又少,根本无甚好玩,四人走了一圈,颇觉乏味,倒是这山镇里从未见过如此俊秀人物,看到四人潇洒悠闲的精神,好生羡慕,路人都不免向他们多看一眼,她们并不在意,素月乡居久了,爱看新奇事物,不免游目顾盼。

  忽然李霞青,双目一掠,看到右边一家杂货店前,站着一个武装打扮,獐头鼠目的人,正躲躲闪闪的不时偷窥四人。

  霞青心知定是眼线,遂不动声色,引着众人折向一条小巷,才进巷口,即摇手向三人示意,闪身墙角一边,三人忙跟着藏身,片刻,果见刚才那入鬼头鬼脑的向巷内张望,显然很急的样子,一面走进巷子,一面自言自语的说:“奇怪,怎么一下就不见了?难道这些小子会飞不成,我‘地理鬼’自信从未失过眼,就不信他们上了天去。”

  边说边走近四人藏身处而来,刚走过,猛然身后一声轻笑,地理鬼心知不妙,急返身,四位少年男女,早就一字并立在他身后,李霞青冷冷的说:“‘地理鬼’从不失眼,只有时会瞎眼而已,小爷们不会飞,却会捉鬼,不信就试试看。”

  地理鬼弄得非常没趣,做贼心虚,况且光天化日,谁敢干涉人家走路,憋着闷气,直穿巷子走了。

  几个人相视哈哈大笑,就回店用饭。恍惚见窗口人影一闪,心知有异,四人边吃,边商量着,准备把贼人引到荒郊擒捉,问问口供,以备晚上动身也方便些,匆忙用罢饭,四人仍然出门,果见贼人仍在窥视,但已换了一个横眉环眼,狞恶面貌的黑衣大汉,背插一支青锋剑,神情似甚凶恶且不惧人。

  四人有心要钓鱼上钩,漫步由街尾走向山侧。

  时正初夏,山镇虽荒凉,但镇外山边,却桃红柳绿,景色宜人,四人谈谈笑笑,不时用目瞅着黑衣大汉,见他果在数十丈远处,紧跟上来,不觉暗喜。

  绕了一座小山,看此地距山镇,起码有四五里地了,一拐弯,是一片乱石岗,再过去就是山峰。

  柳春帆看到这情形,心想正是动手的好机会了,回头一看,谁知那黑衣大汉早就不知去向。

  四人好生后悔,不早些动手,正抱怨间,猛见另出现一人,正是上午那獐头鼠目的家伙,暗中思忖,原来你们这里另有窝穴,今天倒非要看一看不可,但恐怕有诈,柳春帆悄悄对三人说:“我们上山,居高临下,看看谷中情形。”

  说着身形一起,飕飕的往山上扑去,三位姑娘的轻功,是由凌波仙子所授,自甚了得,亦紧随窜起,到达顶向下看去,只见谷中空洞洞的一坪草地,几株稀疏的树木,除了刚才那贼闲坐山石外,别无异状。

  片刻,那贼且起身走向里面,柳春帆恐怕失去机会,忙跃身下山,谁知一入谷口,忽然不见贼人身影,心中正在起疑。

  前面忽有人在说道:“这几个小贼,瞎了眼睛,耳朵总该没有聋?也不打听打听,就敢找‘天南帮’的梁子,想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

  另一人说:“副舵主,刚才这几个小贼,还想诱我上钩,想不到他们自己上了钩,咦,小贼怎么怕了,不敢上来?”

  前一人冷笑道:“当然该怕,就凭咱们‘天南帮’这三个字,就足以骇破了他的胆了。”

  柳春帆再也忍不住,大声反骂道:“哼!自己是贼,还厚着脸骂别人是贼,小小的‘天南帮’,谅能把我怎样,有种不要偷偷摸摸,亮出相来,给你小爷看看。否则,等会我连你们贼窝也要挑翻。”

  前面接着有人说:“好狂的小子,口气大得可以,等会就知道厉害了,尤其是那二个妞儿,我练老六可要交桃花运了,她们要不是看上了我,就不会跑到这里来了。别心急,等会大爷特别招待,包你们称心如意。”

  接着一连串的狂声大笑:“哈哈哈哈!”

  这下子把四个人激得肝火上升,再也不容考虑,纵身直向林中窜去,那里还有人影,四人心想敌明我暗,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有道是“逢林莫入”,正暗举欲返之际,猛然林深处又传来阴恻恻的声音:“小贼有种进来跟太爷们玩一会吧!要是胆小,丢下你身上的珍珠,和二位小妞,太爷今天大发慈悲,饶你活命,嘿嘿嘿!可别怪太爷手下不留情了。”

  柳春帆气急之下,但见身形一转,倏如飞箭,猛的向发声处直扑,同时两掌一错,一股劲风往前迎去,只听一阵响,十丈前的三株碗粗小树,早被掌风推倒,一条黑影跳出。

  只见来人面目凶悍,身穿黑色劲装,背插长刀,一望就知不是好人。

  柳春帆更不答话,又是一掌劈去,来人领略了刚才那一掌的滋味,心知厉害,不敢猛接,借对方之力向上猛窜之余,两股掌风始由脚下穿过,又推倒了二株小树,那贼子说声“侥幸”,尚未及停身。

  只见柳春帆仰天一声清啸,声如龙吟,身形陡然拔起,犹如飞鸟,伸出一指,向贼点去,那贼避身不及,堪堪正在点上,贼人猛将身形倒下,一个金鲤倒穿波,始避过此招,那贼人益发大骇,身子尚未站定,回手猛挥一掌,直击过来,柳春帆叫声“来得好!”真力一迎,二掌甫接即离,那贼早被打得震出丈余,脑袋碰着树干,“咔嚓!”脑袋被碰得模糊,立即倒地死了。

  四人见贼已死,正待回身出来,猛听四周人声扰攘,山腰石后,露出人来,各举弓矢,作势欲发。

  另一贼人,像首领模样,厉声说道:“好狠毒的手段,快放宝珠、兵刃,饶你们不死,不然的话,嘿嘿,这些强弩射将下来,纵有飞天手段,也会变成刺猬了。现在你们还不答应,我数到一、二、三、就要放箭了。”

  说着,真打起数来:“一、”

  柳春帆四人一见情况,心知不好,正想窜回谷口,不知何时谷口早被乱石枯木,堵上高约廿余丈。

  “二、”上面又数着。

  这时四人正像瓮中之憋,以柳春帆之功力,本来这谷内,几十丈的小峰是困不住他的,可是这三信姑娘是否能窜出去?可不容易,这也是人急心乱,忙得四人直急得乱转。

  “三、”猛然梆子声响,谷口及山峰守卫,立刻引发放射,十多支硬箭,射了过来,其中还夹着各式暗器。

  柳春帆等口说不好,忙叫青娥、霞青,拔出“古灵神剑”挡住前面,自己运起神功,蔽住素月,双手发出掌风,那一阵乱箭暗器,早被击向一边。

  山上的入看见四人并未受伤,刚才发话的人又发话道:“小贼,想你们不见棺材不流泪,谷中死地,谅你们还逃得了吗?如再迟疑,就要叫你们皮焦骨烂。”

  说着,手一挥,山顶冒起烟来,柳春帆等猛然闻到一股油味,才知道今天事态严重,但尚未想到有何办法解救时,只见上面一支火箭射下,火光一现,吓得四人惊叫起来,身形微幌,躲过火箭,霎时四处山头均有火光映起,火箭四处,四周被火箭射下,引起草木都着火起来,霎时间烟火薰人。

  情形危险已极,柳春帆一紧咬牙,沉声向三人说道:“你们别慌,紧跟着我不要离开。”

  蓦地柳春帆“一鹤冲天”,如潜龙升天,电光石火般向谷口扑去!两掌猛运神功,“排山运掌”只听“哄咙”巨响,谷口所堆积之物,早被那股劲风,推倒一角,露出太余缺口来,柳春帆见状大喜,忙返身招呼三人,回头一看,不由他骇得几乎昏倒。

  原来柳春帆招呼三人齐窜出树林后,猛力飞越,因其全力施为,岂是三人能跟得上,故距离已拉了二丈之远,这时烟火早就把三人围在其中,但见炎炎烈火,在四周燃烧,柳春帆心神俱碎,奋不顾身,捷如飞虹,仍向烟火中扑去,见素月在中,霞青在左,青娥在右,说也奇怪,那火势一近三人之身,随即退去,数尺之内,无半点星火。

  柳春帆感到非常奇怪,近身一看,始猛然想起沧浪叟说“古灵神剑”时,曾说此剑鞘上七颗宝珠之妙用,能防水火之侵,遂心中放下大石。

  忙接过霞青手中雄剑,招呼霞青、素月二人居中,仍由青娥断后,双剑合壁,威力突然加强?只见寒光闪处,四周之烈火迅即熄灭,四条人影毫不费力,即由刚才打通缺口窜出。

  这时,柳春帆怒火高炽,命三人暂时休息,一声长啸,直上云霄,震得四周山谷,嗡嗡作响。

  见他舌咤春雷,身如飘风,陡然拔起,带着一寒光四射的长虹,飞也似的直向山头扑去。

  这时贼人见谷中火起,四人皆陷身于烟火,心想小子你们会飞现在也没有用了,有一贼人说道:“副舵主神算,这几个小子谅来也活不成了,等会烟火熄了再去那小子身上搜宝珠吧,听说这小子的宝珠,足够‘天南帮’十年的费用,不知是真?”

  被称为副舵主的地理鬼,很得意的说:“当然是真的,我二位师兄,丧门神、阴世秀才亲口说出,还会有假,今天这几个小子,想不到会这样扎手,令弟老六,不到二招就被他打死,如果今天不是本人早有妙算,那恐怕你们这几颗脑袋,早就搬家了。”

  那另一贼人接着说道:“可惜,那样娇娇滴滴的美人儿,霎时就变成一块块焦炭,真可惜!”

  地理鬼随说:“练老五,你现在可以招呼埋伏在四周的人,叫他们回来集合。”

  练老五忙一声口哨,霎时,四周人员齐皆闻声而来。

  练老五说道:“今天各位都辛苦了,等会副舵主会大大犒赏你们,现在暂时在此休息吧!”

  地理鬼又说道:“不要走开,等会还要下去搜那小子尸体上的珠宝呢。”

  猛听一阵震天巨响,贼人只道是地震,并不在意,未几又是一声长啸,震得各人耳鼓直鸣,身体也摇摇欲坠,支持不住。

  地理鬼叫声:“不好,莫非另有高手经此,大家就地准备家伙,不要到手的珍宝还要被人夺去。”

  话未落,猛见一条白色人影,带着一道寒光,捷如流星赶月,身形似轻烟晃眼,早就来到面前,直骇得众贼浑身打抖,两脚发软。

  地理鬼想道:“怪呀!冤魂显灵,也不该在白天,而且也没有说刚死,就会显身来索命呀?”可是不容他怀疑的是,分明是那白衣少年,而且也明明看到白衣少年陷身烈火,那会是鬼,是什么?

  遂颤声说道:“你不该埋怨我心黑手辣,这是奉我大哥‘丧门神’的命令行事,你该去找他讨命,等会我回去以后,必定请和尚道士替你作道场,超度你,今天可要拜托,请饶了我们吧!”

  柳春帆满腔怒气,见他嘴里念念有词装着一副可怜相,误认他是怨鬼索命,又好气,又好笑,心想开开玩也好,遂假着阴哑着嗓音说:“不行,我不知道丧门神住在那里,如果不老实说出,今天非向你讨命不可。”

  地理鬼忙说:“我大哥就在屯溪分舵,今天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人,就请壮士饶我一死,去向我师兄讨命去吧!”

  柳春帆遂一变声音怒喝道:“大胆贼子,我与你素无恩怨,为了几颗珠子,就想置我于死地,甚至放火烧山,用心之毒,可以想像,放你们过去,将来不知有多少人遭殃,既然都是贼窝里出来的,谅必不会有好人,今天小爷要开杀戒了。”

  说着,神剑一摆,恍如春云乍展,落梅片片,捷向众贼扫来,众贼惊魂未定,那顾得逃走,霎时间,十多个贼人,个个都倒地死了。”

  柳春帆见谷中火焰尚烈,心想你们想纵火害人,现在还是要火神爷请你们回老家去吧!

  随即-一用脚将贼尸踢向烈火之中。这才飞扑下山。三位姑娘正坐在石块上养神,忙问:

  “你们没有受伤吧?贼人已被我全部解决了,如没有防碍,我们就走罢。”

  李霞青忙答道:“没有事,只是今天太危险了,以后我们的行动更要小心,这些鬼魁魍魉之辈,功力虽不强,但暗计太多,非要小心不可。”

  青娥更惭愧的说:“悔不该早听霞青姊的劝告,要不是,至少不会受这此虚惊了。”

  当下四人略整衣衫,柳春帆仍把古灵神剑交还霞青,并说道:“想不到神剑真是有这么大的功用,要不是此剑,今天的事恐怕就不是这样简单了。”

  李霞青故意生气道:“你可是舍不得,要是舍不得,就拿回去好了。”

  素月也一旁挑拨着说:“真的,谁知道柳大哥竟会这么小气,送给人家的东西,还肉疼起来,青娥姊,你也还给他,省得以后低咕,怪不好受。”

  柳春帆听得把舌头一伸说:“乖乖,好厉害,还是青娥比较好,不像你们这样多心。”

  二人听了不愿放弃机会,接口就说:“难怪,青娥会帮着你,原来你特别欢喜她呀!那我们二个马上就回家,免得在此碍手碍脚。”

  青娥怪不好意思的去打二人,一面说:“我又没有侵犯你们,是想拿我当作生气筒,今天非要拧你们的嘴不可。”

  三个沿途嬉嬉哈哈,回到旅店,早把刚才惊险的一幕,丢在脑后了。

  时近薄暮,落日西下,霞光万道,照耀得山镇附近的山峰,满山通红。少焉,由浓变淡,由淡变灰暗,月出东山,点点繁星齐现。已是黄昏时了。

  山居的人们,都有早睡的习惯,这时,四周早巳万籁俱寂,只有旅舍的一角,透出灯光,正是柳春帆、李霞青、袁素娥、袁素月四人围灯论事。

  四人初意,谅天南帮一分舵,还不是手到即破,但从今天遇险的经验看来,贼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,这种阴谋诡计,确是防不胜防。

  况且屯溪分舵,肩负看守“仙窟”的重责,舵祉附近的设备,可以想像,幸而昨夜行至途中,农舍遇贼而耽误行程,否则贸然而往,其后果真不堪设想。

  柳春帆向李霞青说:“霞青妹对贼帮的情形较有认识,依你之见,我们该采取何法破贼?”

  李霞青道:“以我们的功力,即加上贼人来援的人物算上,亦未必能胜得我们,要不,祖父他们也不会如此放心,让我们前来,可是,由今天的情形看来,那就很难讲了。”?

  “关于贼窝的所在,小妹并未去过,但知位在屯溪之东,约十里之遥的‘畸顶村’虽然不明了他们内部的布置,只要我们小心从事,谅也没有多大问题。”

  柳春帆微蹙凤眉说道:“这样,我们四个到达‘畸顶村’以后,霞青妹你们三人,暂时找一隐蔽之处躲起,并监视敌人,以免突围而走,由我一人去探,俾可见机行事,而且,你们不中贼人机关,谅几个毛贼也无足惧。过了四更天,我还没有出来,你们就回去好了。”

  三人听了,颇觉有理,刚才已经看到柳春帆的神功,遂一致决定同意。

  于是四人商量完毕,吹烛越窗而出,出镇后,才施展轻功,如离弦之箭,直向“崎顶村”

  贼窝方向奔去,好在此时天已初更,夜静人寂,又在山区,他们这种快若奔马的飞驰,也不怕惊世骇俗了。

  那消片刻,已越过屯溪,进入贼窝戒备地带,几人格外小心,“崎顶村”的灯光,已隐隐在望,三位姑娘遂找一密林之处隐藏身形。

  柳春帆藉山石树木,掩蔽身形,此地离贼窟,仅里余地,他不禁感到奇怪,一路上何以未见敌踪,亦无暗伏,心中正在纳闷。

  蓦地,前面一条黑影晃动,纵跃迅速,看来身手不弱。

  柳春帆知道前面的人,必是贼人无疑,猛将身形加快,疾如流矢一般,绕道追上前去,霎时功夫,已超过那人。

  找一株树后躲起,右手掐着三片树叶,见敌人正想从柳春帆藏身之处窜过时。

  柳春帆右手微场,三片树叶,直奔来人的“凤眼”、“精促”、“尾尻”、三穴打去。

  贼人做梦也没想到,在龙潭虎穴的贼窝附近,会有人暗算他,加以柳春帆功力奇高,打穴手法更称绝顶,贼人只觉三处穴道微麻,便向前栽倒,连大气也没有吭一声,这三穴,皆属晕哑之穴,无怪贼人会闷声不响地躺下了。

  柳春帆迅即从树后转出,单手一抄,将贼人抄起回头就走,但见他纵跃如飞,到一僻偏之处,将贼人穴道解开,然后停身一边。

  贼人如同睡梦初醒,蓦地跳身起来,自言自语道:“奇怪,我刚才奉舵主之命,去庄外看有无敌踪,怎会在这里睡觉,他妈,有鬼迷路不成?”

  “拍!”不知那里打来一个耳光,贼人又骇得直跳,以为真有鬼,不敢再骂。

  猛抬头,在月光下站立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,正在微笑对看他,贼人瞪着柳春帆脸现惊愕之色?但仔细一看,骇得他骨软腿酥,魂不附体,原来这就是白天在火里生还,而一剑独歼副舵主以下十多人的少年。

  柳春帆看这人不过三十左右,微黄的脸,带着奸邪之容,身穿黑色短装,背插一支长刀,见他脸色瞬息数变,阴睛不定,知他心存不良。低哼一声道:“我来问你,如有半句虚话,管教你五步横尸。”

  这贼原来就是浮盖七雄,练氏兄弟中仅存的练老六,平时阴狠奸诈至极,也是他活该倒霉,恶贯满盈,遇到柳春帆。

  白天,柳春帆等被诱入绝谷,由分舵派出十余健儿支援副舵主地理鬼,丧门神原意,谅几个少年,还不是手到擒来,因此,将人派出后,并未在意,谁知久等不见回音,不免心神不守,派人去现场查看。

  谷口烟火将烬,地理鬼等人个个不见,心知有异,着人挖开各口堵塞物,向里探找,见七横八竖的焦体残肢,一股焦臭奇腥之味冲鼻欲呕,面目虽不可辨,但死尸有十多具,刚好是屯溪分舵派出的人数,始知事情糟了。

  立时回报丧门神,丧门神等还正坐待捷报呢?听得来人回报凶讯,不禁心胆俱裂,六神皆乱,惊了半晌不能开口,遂紧急召集全体人员,更发觉浮盖七雄,除练老六外,全部未返,始知来人功力莫测,实非自己能敌,正在一筹莫展之际,忽报总舵有人到来了,不觉喜出望外,忙迎将出来。

  见来人共有八位,前走三人。

  右首一人环眼厚唇,朝天鼻,招风耳,满脸麻子;头束朝天髻,身长不满五尺,腰大却有十围,像貌十分丑恶,年约五十余,背插一枝碗口粗的铜鞭,太阳穴高高凸起,显然此人内功修为极高。

  左首那个身长七尺以上,瘦骨嶙嶙兔耳猴腮,两眼半睁半开,宛如僵尸,两道白眉,分布耳际,蓝布大挂,腰系一根麻绳,年逾五旬。

  中间那位是女的,身穿彩衣,满头珠光宝气,面目尚称清秀,但显得骚艳异常,一双水汪汪的媚眼,到处乱抛,尤其乳峰高翘,肥臂随着步伐而如浪推波摇。这人正是老魔“南天一怪”的第四徒,身居“天南帮”外堂堂主,刀尾仙子田湘妹。

  右首那矮胖子身后拥着高矮肥瘦的五人,个个横眉竖目,生相凶恶,一式黑色劲装,黑色风衣,背插兵刃,年约三十左右。

  丧门神与阴世秀才等人,一见来人,忙即上前见礼,其师叔九尾仙子田湘妹指着右首那矮胖子说:“这位是大庾岭,人称‘知阎罗’苏卓丰护法,苏老前辈,后面五位是人称‘梅岭五鬼’的关氏五英雄!乃是苏老前辈的高足,现任本帮香主。”

  又指着左面高瘦的人说:“这位是滇西哀牢山,阴芒洞,‘长山尸魔’老前辈的二徒‘鬼影子’刘楷,现充本帮护法。”

  丧门神等重新上前见礼,把众人迎入聚英堂坐下,时天色已暗,谅众人远道而来,尚未用饭,来人皆本帮重要人物,况有师叔堂主在内,故立即吩咐摆下盛大筵席款待,虽然此地穷乡僻坏,采购不便,但贼人平素打家劫舍,养尊处优,不管鸡鸭等物,故虽无山珍海味之胜,却也山禽野兽肉满盆,美酒盈樽。

  席间,九尾仙子问道:“贤侄,据你所报,那少年身怀巨金,敢当众露白,谅身怀绝技之非,未悉系何入门下?何以最近不知下落,帮主特请苏老前辈,刘护法与我来查看,请将近况说出来看。”

  丧门神马上站起,将少年失踪,自己却派四路人员侦察,有二路人员失踪,前日始发观白衣少年带同另一蓝衫少年与二位姑娘出现在附近小镇,当夜趁其不注意之时,曾派人搜索其行囊,未获何物,今日副舵主师弟地理鬼献策,将四小辈引至绝谷,拟将其一举而灭,谁知小贼功力高强,将本舵派出高手,全部杀死。

  活阎罗、鬼影子听说来人如此厉害,心中不服,“哼!”声顿起。

  刀尾仙子见说亦不觉微蹙双眉,随说:“你看这小子是否会这里来找麻烦?”

  活阎罗摇着头大声说道:“我看那小贼绝对不敢来,莫说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贼,就是武林六大门派,尚不敢向我们天南帮结仇,除非是他们活得不耐,想来找死。”

  鬼影子也傲然的说:“那小子真要敢来,就叫他抛骨荒山。”

  丧门神因见大援来助,且恃村前有阵势设备,故仅派练老六巡查外,外无设伏。

  练老六心畏柳春帆厉害,半晌开不得口。

  柳春帆面罩寒霜,冷漠的问道:“刚才问你的话,听到没有?怎不答话?”

  练老六处于这种不利情势下,饶他平日鬼计多端,今日却一筹莫展,遂忿然地说:“大爷既然技不如人,杀剐任便,何必说废话!”

  柳春帆冷笑道:“好个硬汉子,可惜要做贼子,杀你并不难,小爷问你,此地有何埋伏?

  庄中有些何人?如有半句虚语,嘿,要叫你死活不得!”

  柳春帆话尚未说完,只见练老六双肩微动,两手猛然反掌向柳春帆胸腹之间点来。

  梆春帆微一冷笑,身形不动,吸腹收胸,同时伸出二指,疾如星火,向贼子左右“曲池穴”点来,练老六本想乘其避招之时,可以撤身飞逃,万没想到柳春帆不避不闪,反而进招,闪身不及,两臂穴道被点,霎时酸麻失灵,但仍不说话,心想只要把时间拖长,一定会有人找来。

  柳春帆见他强硬不答,一声冷哼,说道:“谅你不见棺材不流泪,也好!教你先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!此地离村甚远,也不怕你叫嚷。”

  随着运指如飞,遥点一指,练老六猛觉全身一麻,随着便开始酸痛麻痒起来。

  又痛、又痒、又麻、一股极难忍受的感觉,慢慢延展全身,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骨髓中咬噬爬行。

  这滋味,初尝时尚能忍受,不一会,越来越厉害,全身发抖,额上汗流如雨,未几,支持不住,更倒地打滚,声哑力疲,再也忍耐不住,便开口求饶道:“好!快解开穴道,我告诉你就是。”

  柳春帆见说,遂用手在他背上一拍,练老六的痛苦,顿时而失。但兀自坐在地上喘着气,稍停始开口说道:“此地除村外有一层‘正反五行迷宫阵’,他处别无设伏。”

  “庄中今天由总舵来了几位高手,一位是外堂堂主,九尾仙子田湘妹,一位是护法鬼影子刘楷,另一位是护法活阎罗苏卓丰及梅岭五鬼,五位香主,除此之外,就是正副舵主,别无他人。”

  柳春帆见说,心知是实,好在别无设伏,遂顺手一掌,劈死练老六。

  展开身形,如轻烟一般,直向山庄飞跃扑去。

  山高月小,林深严密,花香迎鼻,虫声盈耳,夜雾弥漫,可惜这般美妙初夏夜景,柳春帆都无心欣赏,在严石林木之间,穿越窜纵,瞬间,来到“崎顶村”外?

  这名虽为村,实无村民,茂林间隐现绿瓦朱檐,阵阵呼拳喝令之声中,夹杂嬉笑讥讽之声。

  柳春帆大致打量了一下地形,毫不迟疑地向有声处纵去,穿林越石,左旋右转,几十丈的距离,按理即时可以到达。

  可是真怪,柳春帆纵了好一会,距离有声处仍是那么远,不过方向稍有改变而已。

  柳春帆对此玄门阵式,虽系初见,但其智慧超人,暗想:“这‘正反五行迷宫阵’一字是按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、五行生克反覆变化之理所布置,此与八卦迷踪,九宫阵环,璇玑之理相同,其作用无非在使初入之人,迷惑方向,延长时间,使之一时不知出路,困居其中而已,幸好此阵未另装机关,否则将不堪设想,如果懂得阵图之理,固不难破阵而出,若不懂破法,是否可以精绝轻功,由阵图之上飞越而渡?不妨试试看。”

  想着,便施展轻功,纵上一株高可数十丈的古树,向四周打量,好在他能夜间视物,远近形势,皆能一目了然。

  随后,他施展“九九回风步”前进了数十丈,毫无阻碍,而且刚才的噪声,愈来愈近,心知无妨,遂放心飞越。

  霎时,迎面一排华丽的屋宇,柳春帆想不到在此荒僻山区,竟会有此等气派的华屋,在林密处用目向屋内偷窥。

  当中一个广大的正厅中,按品字形,摆着三席酒,中央悬挂着八只大形羊角灯,把大厅照耀得如同白昼,门首四位黑衣劲装值卫,皆手提劈刀,往返在巡视着。

  正中那桌,只坐了四个人,上首坐的是一位形态浪漫,花枝招展,满头珠翠在灯上闪烁发光,一对媚眼,时向左右乱抛。

  二旁坐的二人,一个高瘦,怪样,面貌毫无表情的活死人,一个是矮胖,面目凶恶的人,下首坐一人,看其背影,即知是前在旅馆见过的“丧门神”。

  另二桌都坐了粗眉大眼,虎背熊腰的大汉,其中仅有一人即“阴世秀才”是认识的,余外均不识。

  丧门神正站起来,双手捧着银质酒壶,向三人敬酒,见他们仅微微颔首,并未站起身来,由此可见三人辈份都极高,柳春帆心知这三人,就是总舵派来的高手了。

  只见那形若僵尸,面无表情的人开口道:“田堂主请放心,想那小子纵有三头六臂,也不敢到这里来送死,等明天我们同苏护法去找他,非将他挫骨扬灰,替屯分舵死去的各位报仇不可!”

  话未落,猛的一道黑影向鬼影子迎面扑来,“拍”一声鬼影子嘴里早就塞了一口烂泥,一股臭腐之气冲鼻,鬼影子忙呕怪叫:“有贼!”

  众人正在开怀畅饮之际,杯觥交错,匙箸齐飞,那会想到有人潜入,猛听鬼影子怪叫,顿时慌乱起来,忙问:“那里有贼?”

  鬼影子微红着脸,指着嘴巴道:“那贼用泥打了我一下,他妈的!那里来的野小子,敢来这里撒野,有种不要偷偷摸摸……啊!又来了!又来了!你们看,牙齿均被打掉了。”

  鬼影子用手在右颊上摸下一片树叶,满口鲜血喷到桌上,众人见状,想到白天的事,更慌起来,各自拔出兵刃,大厅上乱成一堆,依然不知贼人在何处。

  猛见一声清啸,灯光下黑影一闪,门口四个守卫早被人点死倒地。

  门首站定一人,身穿白色儒衫,龙眉凤眼,风度翩翩一股英俊之气,随着目射的精光,骇得众人心头微震。

  大厅上暂时有一段可怕的沉寂,这也许正是暴风雨将临的前奏!

  良久,刚才被树叶打伤的鬼影子,早就忍不住,站起来用阴沉绅口吻说道:“刚才是你暗算太爷的吗?”

  柳春帆傲然把头一点说:“不错,谁叫你大言不惭的。”

  鬼影子乃“长山尸魔”的弟子,武功高绝,出手歹毒,轻功更是不凡,故有鬼影子之称,平素何尝受过这大的气来。况当此人庭广众之下,这脸如何丢得,猛一蹬脚,正想纵出,九尾仙子用手一拦说:“刘护法且慢,待本堂主间他。”

  原来九尾仙子骤见柳春帆出现,长得俊美绝伦,恍如金童临凡,她本淫妇,那有不动心之理,随着轻摆莲步,摇动肥臂,含着媚笑,乜瞟一眼说:“来者可是上次在旅舍里戏弄本帮舵主的人?可敢把名字留下?”

  柳春帆看到那副模样,讨厌得作呕,厉声说道:“小爷柳春帆,正是在旅店之人,你待怎样?”

  九尾仙子忙浪声笑道:“柳少爷师门可否见告?”

  “不可!”

  九尾仙子又问道:“那么前几天毁本帮浮盖五雄,及今日绝谷杀我帮中高手的就是你吗?”

  柳春帆傲然答着并反问道:“然也,你对少爷这除恶务尽的手段感到满意否?”

  九尾仙子仍含浪笑说:“看你不起,年纪轻轻心就那么狠,本帮主看你年轻无知,如愿意归顺本帮,本堂主将以前之事一笔钩消,并且还要给你好处,你愿意吗?”

  柳春帆怒道:“天南帮不是龙潭处穴,小爷有一天定会会南天老怪,要我归顺你们,嘿!

  真是痴人说梦。”

  九尾仙子冷笑道:“好狂的小子,不叫你看些真章,谅你不心服,现在你此身无异处于龙潭虎穴,还敢耀武扬威,天南帮建帮以来,尚未有人敢欺上门来,那一个把小贼擒来?”

  “师叔,弟子上去。”

  丧门神因是此地舵主,责有所归,况且上次遭戏,未见真章,心中甚不服气,所以特此讨令。

  九尾仙子点头说:“好!你要小心。”

  丧门神更不打话,猛的大吼一声,左掌护胸,右手中食二指如钩,左腿踢向脐下“阴交穴”向柳春帆扑来。

  柳春帆身形一旋,左掌闪电拍出,直向贼人“结喉穴”、“巨阙穴”、“气海穴”三穴拂来,因身形奇速,丧门神闪身不及,“哼”的一声,早就倒地死了。

  这不过霎那之间,丧门神既身为天南帮最重要地方的:舵主武功自是不弱,谁知未及一招,就伤在来人手下,骇得众贼毛发皆竖。

  柳春帆气闲若定,冷声说道:“还有谁愿意先去阎王那里报到?就来此地挂号。”

  众贼面面相觑,猛然那边一阵狂喝:“小子少卖狂,拿命来!”

  跃出一式黑色劲装一条大汉,正是梅岭五鬼关家兄弟。

  柳春帆哈哈一笑道:“妙!全部上来更妙,省得少爷一个个打发。”

  梅岭五鬼的老大叫一声:“齐上!”

  五鬼早分五方站定,大厅地方虽广,此阵势一摆,却显得嫌窄,众贼忙将丧门神抬下,酒席桌子撤走,众贼也齐退一角。

  柳春帆虽被包围中,仍不慌张,但见五鬼各自拔出扑刀,五人五式齐动,老大直取中宫,老二削头,老三攻下盘,老四老五左右齐出,围得风雨不透,电闪般一齐攻到。

  但见柳春帆脚踏九九回风步,恍如一道银虹,穿在刀光之中,五鬼围攻连衣角都摸不着,猛听“躺下”!电光石火般,五贼扑刀齐飞,一个个早就被柳春帆点中死穴倒地了。

  这下,可真把三位黑道魔头煞星骇呆了,三人皆“天天南帮”一等高手,尤其是鬼影子、活阎罗,纵横黑道二三十年,见少年刹那之间,连杀六人,手法怪异,甚至来人手法和来路都不知道。羞怒之心顿起。虽惧此少年功力高强,但自恃功力深厚,经验丰富,故而鬼影子向活阎罗微一侧目,二人会意,立即踏步上前。

  鬼影子厉声长笑道:“好小子,难怪你敢如此狂傲,老夫倒要向你领教一番呢?”

  柳春帆见状,心知鬼计,但也不惧他二人联手,遂轻视说道:“你一人出手恐怕不够,既然想二人出手,倒不如让少爷一齐超度你们,也好让你们死心,来吧。”

  活阎罗本就想二人同上,但毕意是为多年成名人物,恐怕以后遭人议论,有碍面子,现见他自己挑战,正中心意,遂一声冷笑道:“恭敬不如从命,小子既有此胆识,老夫同时向你领教也好,但只不要说老夫以大压小。”

  遂一左一右,同时举掌拍来,尤其鬼影子拍来的那股掌风,奇寒澈骨,柳春帆不敢大意,本能的护身神功运起来,同时展开“回风步法”,身形一闪,早已飘到一旁,二人掌风余势,打得墙震瓦摇。

  原来鬼影子所练的乃歹毒“寒阴掌”,此掌中人必死,端的歹毒无比,幸而柳春帆早把护身神功运起,否则真不堪设想。

  而活阎罗威震东南数十年,更是黑道上有数高手,后为“天南帮”慕名招抚,予以护法之职,功力之高,可想而知。

  加以二人合击之力,岂同小可,但见阴风凄惨,掌影翻飞,把柳春帆罩在掌风之下。

  但柳春帆之功力,得自“仙窟怪侠”之传,岂同泛泛,“迷隐拳”九式,更是撷取各派精粹所成,自是不凡,不过柳小侠因临阵经验毕竟不够,所以一上来,显得有些慌乱,但十多招以后,反足以应付有余了。

  相反的鬼影子与活阎罗一上来,就占了上风,心想十招以内,定可将小子结果,谁知打了二十招以后,柳春帆愈打愈勇,骇得二贼心里直怕,心想怪呀,这小子究竟是什么路道?

  怎么愈来愈凶呢?

  三十招以后,二贼额上汗珠已现,心想今天一定要糟,想不到成名几十年的人物,联手夹攻一个不见经传的小子,会落败。

  一旁看战的九尾仙子与群贼,也看得心惊胆战,又见二贼渐渐不支,九尾仙子暗叫声:

  “不好!”正想上前替下二人,猛听

  “碰!碰!”二声,在旁观战的众贼也跟着发出惊叫,活阎罗飞到丈余外的柱子上,摔下,直吐鲜血,看来显然受伤不浅,九尾仙子忙上前扶定,塞了颗药给他吞服,看另一旁的鬼影子,却躺到地上不动了。

  原来三十招以后,柳春帆拳法益显纯熟,威力亦益强,也是鬼影子刘楷恶贯满盈,猛起杀手,运足十成“寒阴掌,向柳春帆后心拍去,满卢一掌即可毙柳春帆于掌下,谁知柳春帆护身神功非凡,非特将掌风挡回,而且自然发生一种弹力。

  鬼影子发掌愈重,弹力亦愈强,这“寒阴掌”,乃有巨毒,饶是他功力再强,能发难收,被自己掌风,何只千斤,胸口猛着一锤,鬼影子暗说:“不好!”眼发黑,嘴里鲜血直喷,身形早被后冲,头部撞在墙角巨石上,这时鬼影子全身功力俱废,那还禁得住,只见头顶开花,脑浆进出,倒地死去。

  这一下,骇得众贼只是浑身发抖,出了阵冷汗,饶是九尾仙子田湘妹乃南天一怪的徒弟,平素淫狠手辣出名,今天也惊骇得心胆俱裂,心想这小子那里练来的功夫?恁如此厉害,就凭鬼影子与活阎罗二个联手,尚不到四十回合,而落得一死一伤。今天只可用计取,不能力敌。

  如能生擒此人,与我真个销魂,那这样也不枉做人一世了。以前的那些面首,虽然为数千百人以上,那抵得此人百分之一,倘能与此人结成夫妻,以他的功力,加以时日,师父也将不是他的对手,想着,不禁使她有些飘飘然起来。

  遂一面命众贼拖下死尸,一面故弄风情,妖声浪气的浪笑着说:“好弟弟,看你年岁不大,手段很辣,我问你究竟所为何来?现在打死了我们这么多的人,你该怎办?”

  这一问,可把柳春帆蒙怔住了,心想对呀,我跟他们并无多大仇恨,为了要夺自己几百颗珠子,也犯不着杀这么多的人呀?怔了半天呐呐的说道:“你们平素害人太多,今天小爷要尽逐你们,拆毁贼窝。”

  九尾仙子见其中计,又浪笑走前二步道:“啊哟,为了这一点理由,就算是杀人的根据吗?就算没有王法,难道公理也没有吗?”

  柳春帆猛然想起昨晚及今天的一幕,不禁理直气壮的说:“哼!公理?你们这批贼子,不是从来就把‘公理’放在拳头上秤量的吗?还会讲公理?”

  九尾仙子恐怕把话说僵,不好下手,遂又娇声娇气地一面走着一面笑着说:“看你这个人,脾气何必那么大,我又不想找你打架,何必那么凶呢?”

  柳春帆一看这妖怪似的骚女人,从心底就冒出一股不可名状的讨厌,但他江湖经验太差,所以几句话,就给人家驳得没有理由可讲,听说九尾仙子不想跟他打架,也就信以为真,放松了一切戒备。

  九尾仙子看他半晌不说话,又走进一步的说:“你现在说该怎么办吧?把我们的人杀了这么多?”

  柳春帆说着:“我不知道。”

  “不知道就可以了事?亏你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出来的。”九尾仙子又似真似假的说道。

  “依你怎么办?”柳春帆反问道:“依我啊……”九尾仙子一面说着一面从腰际拉出一块精美别致的绣凤手帕,在柳春帆不注意,漫不经意挥舞着,柳春帆猛然嗅到一股浓烈香味,尚不知已着人家道儿,虽有些感到头眩,仍追问一句道:“依你怎么办?”

  九尾仙子看他已经中计,遂吃吃浪笑道:“依我啊!你给我乖乖的躺下,好好的待候你的老娘,跟我到琼岛五指峰,落魂崖,春花宫,去做长久夫妻去。”

  正说着,柳春帆真乖乖的躺着不动了。

  九尾仙子田湘妹,看到柳春帆中了自己独门的“九天迷魂香,知非用自己的独门解药,一日夜之内无法醒来,本想即时就“崎顶村”屯溪分舵与他成其好事,但一方面自己在师侄面前要顾些面子,另一方面此地人员伤亡过多,而且听说此少年尚有三位同党,迄未现身,万一赶来,自已绝非其敌,想了想,就耐着欲火吩咐阴世秀才说:“师侄,你师兄已死,此处分舵由你接替,所有死尸尽数埋葬,人员不足,待我回归总舵后,即时派来,大概往返有八日可

  “活阎罗”苏护法的伤势谅不致恶化,让其养神疗伤,明日转告嘱其自返可也,万一在此期间,小贼的同党来此,迥非你等能敌,不如加强警卫,预先撤离再说,现在我要走了。”

  说着扶起柳春帆,提气凝神,一伏腰,一拧肥臀,展开陆地飞腾之法,像一道影虹,人如轻烟,如飞似的走了。

  这时的阴世秀才,是又悲又惊又喜,悲的是这些一等高手,在刹那被毁。惊的是柳春帆的同党一定会来寻晦气。喜的是意想不到,竟因师兄之死,立时升任舵主。

  当下扶了活阎罗去歇后,吩咐众人收拾残局。

  再说李霞青等三人,因恐有极利害的埋伏,故三人在庄外隐蔽处等候,这等人的滋味,确实不好受,而且三位姑娘的情愫,早寄于柳春帆之身,虽无公开表示,此乃因为旧式礼教束缚之故,但江湖儿女,究比世俗之见要不同些,况且沧浪叟等允许她们来帮助柳春帆破贼,无异就算默认,故柳春帆的安危,真比她们自身的安危似乎尚要重要些。

  虽然知道柳春帆的功力非凡,不足为尤,但孤不敌众,势相悬殊,总有些放心不下。

  这一等,把三个姑娘可等惨了,人家说一日三秋,度日如年,她们简直比三秋还觉更长。

  三更天了,袁素月首先开口道:“大姊二姊,柳大哥怎么还不出来,会不会有危险?”

  青娥接着说:“柳大哥的本领强,那会有什么危险?只是有些奇怪,怎么还不出来?”

  李霞青方寸虽乱,但毕竟有些大姐的风度,沉着的说:“别疑神疑鬼了,现在时间还早,要慌得那样干么?我看你们这二个丫头啊!这几天心神恍惚,你们不信摸摸看,你们的心早就放在柳大哥的口袋里了。”

  素月噘起嘴说道:“大姊不羞,你自己呢?让我来摸摸看,你的心可否让柳大哥带走?”

  说着真上来动手,青娥为了报复,也同时上来帮忙,笑得李霞青常身无力,而头巾几乎脱下,似真似假的说:“我们毕竟还是表姊妹呀,何必呢?为了一个外人,就这么凶,二个人联手打我。”

  几句话,愈发使得青娥素月一面娇笑着,一面齐动手,仅向霞青软痒处下手,三个人笑成一片,时间就过得快了。

  笑声刚停,李霞青儒巾脱落,身穿儒衫,而披着一肩长发,二人见了她那副怪柠,不禁又大笑起来。

  时正深夜,山区是一片寂静,银样的月光,洒在她们身上,洒在她们无忧的笑脸上,月色光浑,更替这荒山镀上一层银,山风轻微的吹着,播来阵阵的花香。

  猛然,从山村里窜出一条人影,那人影似乎并不快速,三位姑娘心中快慰非常,正迎向上去,开口叫柳大哥,话还未吐出,猛觉不对,那人影手中似乎挟着一个长长的,白色的软包袱。

  三人心中纳闷,正想去将他拦住,好问一问村中的消息,猛见那人“嗖!”的飞落在右侧方不远的林间,三人遂静心凝神看他怎么办。

  原来那个还是女子,只听她浪声说道:“我的小冤家,本想把你带到我春花宫以后再同你玩,谁知道你太迷人了,抱着你走了这段路,你身上那股气息,薰得我再也不能忍耐,也好,反正这里不会有人经过,让我们就在这软绵绵的草地上销魂一番,那倒别有情趣呢?”

  顿了顿又说:“身上怪热的,让我先脱掉衣服再来待候你呢!”

  随说,娇声喘息,迫不及待,真把外衣脱掉,全身仅留紧身的内衣裤,晶莹如雪的嫩皮肤,在月光映照下更增加了几分媚态,那娇艳欲滴,香艳绝伦的镜头,可惜旁观者是几位姑娘,而柳春帆此时正昏迷不省,否则真是动人。

  三位姑娘也羞得面红耳赤,心头小鹿怦跳,李霞青忙一拉二人,低嘱几句,二人蹑足走了,李霞青正想上前解救,猛听她又说:“小心肝呀!我这样未免太乏味了些,谁教你武功那么强,要我不用那法宝‘九天迷魂香’,还不容易制伏你呢,真想把你解开来再玩,但要制你不服,倒白化了这番心机呢?这样也好,先过过瘾再说。”

  “别动,让姑娘来侍候你,啊哟好白的……”

  猛一股劲风,挟着泛肌寒光,向她身上削来,九尾仙子本能的身子一缩,就地一滚,来个“懒驴打滚”,可惜这是一条仅穿衬衣裤的白驴子而已。

  这下子她吃的苦就大了,事出匆促,还算她久经大敌,临危不乱,饶是这样,她那身细皮白肉,娇嫩异常,那禁得住地上碎石刺草的划擦,洁白的皮肤上,早就划破无数血痕,幸好这时的来人,忙着想救人,否则,她这条命早就不在了。

  九尾仙子把身子一直,一个鲤鱼翻身,挺身而起,凝目一看,原来是位漂亮的蓝衣少年,不觉故态复萌,心想中原人物,恁如此漂亮,这二个少年如果有一个分给我,那死也甘心了,遂忍着痛,更不怕羞,迎步说道:“啊哟小弟弟,我跟你素不相识,何必如此凶狠,莫非你看了心底发酸吗?没有关系,姑娘我先待候你也可以,你叫什么名字,可以告诉我吗?”

  李霞青一看柳春帆上衣虽被脱去人似乎没有受伤,遂放下心来,见贼女毫不知耻,反来调戏自己!不觉怒火顿起,冷笑道:“小爷名叫要你命,贼妇不必多言,看剑!”

  说着,一道寒光暴涨,直奔九尾仙子正面各穴点来,九尾仙子心知厉害,忙展身法,右闪左挪,如风摆残荷似的躲过来势,另方面嘴也不停的说道:“小鬼,别开玩笑,那光亮亮的剑会刺死人的哟,怎可以拿这样的东西开玩笑呢!”

  饶是李霞青能言善辩,口齿犀利,也被她这死皮赖脸的话,说得啼笑皆非,一正脸色怒喝道:“开玩笑,哼,姑……小爷请你到阎王那里去报到。”

  随着,展开“沧浪十三式”剑法,一时剑影弥漫,寒光闪眼,九尾仙子虽也身手不凡,但毕竟空手交战,已吃了很大的亏,再加上李霞青手中的仙剑,可占莫大便宜,故十多招后,非但招架不住,而且头上乌黑的青丝,也被剑锋削去不少,想用迷魂帕吧,又不在身边,而且她即使使用出来,也讨不了好处。

  因为刚才九尾仙子喜极忘形时,已透露她有迷魂帕的秘密,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,此帕在使用时,对方只要占在上风,或不开口,不呼吸,它仍然无法把人迷倒,而且李霞青江湖经验老到,一上手,根本就不叫她有喘息余地,更无暇抽手取帕了。

  勉强的维持了十五回合,九尾仙子迭受险招,始知厉害,猛撤身影,从剑影中脱出,身形一旋,一个潜龙升天,身法轻灵,已跃至树梢,一面展施上乘轻功,此时她因手中不提他物,故恍如轻烟,飞快逃窜,另方面轻声浪笑道:“奶奶没有兴趣陪你玩,现要回去了,你要有种就到琼岛、五指山、落魂崖、春花宫,来找姑奶奶陪你好好玩个痛快,现在失陪了。”

  说完,人早就飞得不知去向了。

  李霞青心知徒追无益,遂叫道:“素娥妹、素月妹,快下来吧!贼人走了。”

  原来李霞青颇用心计,恐有其他贼人尾随,不要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故命二人在树上监视敌方。

  现听得霞青大叫,忙飞越赶回,见霞青正在发怔。只道发生变故,二人忙上前问道:

  “大姊,贼人走了吗?柳大哥呢?我们怎还不回去呢?现在四更多了呀!”

  只见霞青仍不答话,在月光蚋照下,见她面颊飞红,一种腼腆之态,溢于脸面,不禁大奇,青娥又问道:“怎么啦!大姊,是谁欺侮了你?柳大哥,怎么还不来?你怎么不开口呀!”

  少女怕羞,是其本性,尤其古时的女子为甚,李霞青与青娥素月,虽是击技之家出身,而李霞青更从小就在外,随乃祖走江湖,但关于儿女之间韵情感,却是非常微妙而难解,三个人听到九尾仙子那股骚相、浪语,使她们听了既羞且怒,这耐青娥素月,尚不知是柳春帆。

  但李霞青看得很清楚,所以逼退九尾仙子后。本急想去解救柳春帆,骤然一想。他上衣已脱去,姑娘家虽对他早就爱心,但本能的羞觉,使她不敢上前,不自然的把二人叫来,及被二人紧迫一问,更羞得无地自容,但时间上已不容她再加以考虑,遂手一指说:“那不是柳大哥。”

  素月青娥尚不知道,急步上前并叫着:“柳大哥怎么赖着不走呀……啊……”

  走近一看,见他光着上衣,骇得掩面就退,不自觉的惊叫起来,忙问霞青道:“究竟怎么回事,柳大哥怎睡了?”

  霞青恐怕二人误会,才把刚才事说了一遍,二人始明白,又急着道:“这样让他去也不是件事呀i我们得去看看,他有无受伤?是否能走?总得要想法子离开此地呀,要不天就要亮了!”

  三个人大着胆子,见他依然沉睡不醒,把他全身看了一遍,并没有受伤,始放下心,由素月帮忙,替他穿上衣服,三人知道迷药厉害,没有解药,不到时刻是不可能醒来的。

  此时也顾不得嫌疑,由李霞青背着。三人仍由原路飞回,幸而到店时,天虽有些微明,但店家仍未有人撞见,把柳春帆放在床上,替他宽了外衣,脱去鞋子,盖好被。这时三人仍不放心,万一有贼人来偷袭怎办?

  所以想出方法,三个中抽出一人和衣伴着柳春帆,以便可以休息养神,另二个则坐着聊天,这样万一有敌人,以二人的力量,足可应付了。

  直到午后申时,柳春帆始缓缓醒来,神智未清,感觉身上外衣已去,自己怎糊涂,什么时候睡倒这里,这是什么地方?猛一摸,身旁还躺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,猛然一惊,人也就醒了,这时耳边尚听得素月霞青在聊着。

  抬头一看,那身旁的人也坐了起来,原来是青娥,柳春帆更糊涂了,二人相对一笑,都感到怪不好意思的,这时霞青等二人也走了过来,又是含蓄的对着二人,神秘的一笑,更羞得二人脸飞红霞,青娥忍不住跳下床来说着:“大姊,小妹,不来啦!你们二个还不是一样的在这里睡过吗?再要笑我,等会回家,看我不告妈才怪!”

  说得二人益发娇笑不已。柳春帆听得没头没脑的,忘记了所以,依然羞红着脸呆呆的,望着三人发怔。

  这股子傻相,更使三人忍俊不禁。

  柳春帆忙问:“什么事?值得你们如此兴奋,我明明在贼窝里,上了那臭婆娘的当,被她手帕里扬出一股异香,熏倒在地,怎又跑到这里来了?”

  素月嘴快,忍笑说:“还亏你说呢,要不是你幸运,我们把你救下,那你现在早被那不要脸的女人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,羞红着脸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
  青娥才把经过说了一遍;柳春帆始恍然大悟,忙向三人谢道:“好险!要不是三位姑娘,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?多蒙三位救助,感谢不尽。”

  霞青笑着道:“不行,光感谢不尽那什么用,你准备怎么谢?先开出条件来!”

  柳春帆不知何种谢法,说道:“我请客,请你们吃上好的酒席一桌。”

  “不要!”

  “那我送你们每个人一粒最大的珍珠。”

  “不要!”

  “那叫我怎么办呢?”

  青娥道:“很简单,而且是现成的,叫我们每一个人一声好听的。”

  “什么是好听的呢?”

  “要叫我们一人一声……好姊姊。”

  青娥说着,不觉自家脸也红了起来,二位姑娘同时也点头附议。

  这可难了这美少年了,明知三人放刁,但自己一张嘴,说不赢三个人,尤其少女的心,像梅雨季节的气候,千变万化,说不定三个人真气哭了,倒霉的依然是自己,没奈何,只得说道:“好,好,你们救了我的命,又为我辛苦了一天,答应你们好了,但是,有一个条件。”

  霞青奇怪道:“接受人家的谢意,还要附条件,倒是挺新鲜的,你说吧!”

  “就是下不为例!”

  柳春帆一字一句的说道。

  三位姑娘一致道:“好!”

  柳春帆被逼无法,只得光荣的屈服,尤其是素月,比他小二岁多,叫她姊姊,她公然的答应着,还不怕羞。

  这时柳春帆整天没吃东西,也感到饥饿了,四个人开怀吃了顿晚饭,柳春帆顺便将进入分舵的战果向三人说了一遍,三人始觉放心。

  晚饭后,柳春帆积闷难消,遂同三人早些休息,夜晚再去贼窝。好在轻车熟路,知道别无埋伏,所以四人皆越过“正反五行迷宫阵”,谁知贼人早就走得一干二净,闷气无处发泄,心想留着这贼窝,将来也要害人,柳春帆叫三人走开些,猛然运掌,运足神力,接连几掌,早把这雕画的巨厦打得七零八落,而且整座房子都推倒了。

  返时,干脆用“古灵神剑”把贼窝外围的迷阵,都砍个精光。

  一座巍娥的建筑,瞬间变成断垣残壁。

  一片俊美的林园,霎时化作残枝断干。

  第三天,四个人都回到九华山、紫青峰、隐贤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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